而顧斐,就負責排除了。
“那為什麼不去刺殺我這個辰王?”
撓了撓快不夠用的腦殼,秦歆遲疑地回著——
“因為你看著就不好殺?”
暴君被刺殺的事,屢見不鮮了,但他每次都毫發無損的……
加上他在縣衙,那麼多人護衛,想當然的就覺得他難殺點啊。
倒是她……
就在隔離區,每天亂竄的,又不愛一群人守著——
簡直就像露出無數個孔,等著人來入,殺她似的。
“……”
顧斐心想,你怎麼不說,因為你是疫區百姓的主心骨(心中的神),也是他的軟肋,所以對方來這麼一招。
簡直就是一石二鳥,釜底抽薪。
不過,他們算盤也打得不好,秦歆這人傻福大命大的,更不好殺。
“這事交給我,你安心養病。最近多帶點人,盡量別外出了。”
秦歆眨眼,懷中的貓奶奶地叫喚了一聲。
她回過神。
“額,好吧。”
他們在這交頭接耳半天,那邊,穗豐都要站成石像了。
穗狩低垂著腦袋,很是自責懊惱。
“陛下,娘娘——”
“你的罪先免了,將功補過吧。”
一聽這視死如歸的開頭,秦歆就豎起手掌,打斷後麵“求降罪”的說辭,直截了當地說。
穗狩一怔:“怎麼補……”
他這罪大了,都可以砍腦袋了。
陛下還在這,怎麼說,都不是能寬恕的事。
秦歆卻一錘定音:“查出藏在這宅子裏的黑手,查不到的話——等著挨板子吧。”
她又道:“陛下可是要砍你腦袋的,本宮可為你擔保了,穗狩,你可得好好幹啊。”
莫名又背了口黑鍋的顧斐:“……”
一時不知道她是為了給他鞏固暴君人設,還是想踩他一腳收買他的內衛了。
不出聲,是他最大的配合。
“屬下謝娘娘不殺之恩!屬下一定好好查!揪出真凶,給娘娘處置!”
穗狩的心眼子,一定是實心的,此時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穗豐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給王後另外安排一間屋子,這事別往外傳,免得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顧斐冷淡地命令著,然後又看了秦歆一眼,示意她老實養病,別往外跑。
秦歆點頭,乖巧得……不真實。
顧斐走了。
官兵和穗狩收尾。
秦歆等起火的屋子不冒煙了,徹底安全了,才在四周轉悠。
想找點蛛絲馬跡。
她記得,她出門前窗戶是開著的,但此時窗戶緊閉……
哦,她的床帷幔拉下來了的,裏邊的被子,因為她不愛疊被子,所以團成一坨——
所以,對方應該是從窗戶丟的燭台,又不想她逃生,所以將門窗緊鎖。
但ta做事不夠縝密,又有些膽小,沒有進屋確認她在不在,就縱火。
應該是個沒什麼身手的?不然從窗外跳進來,潛入刺殺不簡單?
秦歆在窗外站了一會,然後在燒焦的草叢中,看到一點晶瑩的東西。
她蹲下,伸手將其撿起。
“娘娘,您的藥重新煎過了。”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秦歆立即將東西收進袖中,轉身,鎮定自若地望著來人。
是給她送藥的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