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答對了,但秦歆卻尷尬了。
怎麼說呢,比起讓她承認想念顧斐,她更願意讓人誤會她想殺顧斐。
Sorry,當代女青年的嘴,偶爾也有幾個被水泥封過的。
“嗯,是聽茬了。看來本宮是真乏了,回吧。”
秦歆背著手,麵容越正經不笑,心下就越是波濤洶湧。
穗狩戰戰兢兢地守著剛剛那個“到底是不是真聽岔了”的誤會,在挺拔往前走的秦歆身後,他逐漸垂頭喪氣,蔫巴巴了。
他們走後,卻不知,有一名偷偷尾隨的宮人現身。
麵色驚駭,似是探知到了了不得的秘密,轉身往秦歆一行的反方向走去。
……
“陛下,立山城怎麼才這點人守城門?”
與往南行的秦歆相反的顧斐,一路向北,來到了位於邊關的立山城。
立山城顧名思義,立於群山中,易守難攻,是絕佳地勢。
隻是地勢險惡,氣候也嚴寒,尤其到冬日,白雪皚皚,從遠處看,像一座冰城。
顧斐坐在馬車內,打開車門,他手裏還捧著手爐,外邊刀子一般的風吹進來,他嗆到,咳了好幾聲。
寒風凜冽中,著了一身玄色大裘的顧斐,舉目往高牆上望去。
防守很鬆,他們這一隊伍不說打眼,但也行至跟前了,上方卻懶散幾人在走動,並未發現他們。
是仗著地勢優越掉以輕心,還是因為旁的什麼原因?
“先去叫城門。”
顧斐縮回手,雙手攏入厚厚的袖中,握著手爐。
矜貴的眉眼冷靜又幽深。
顧斐這次帶了關勇,葛維曆已經和王將軍一道回京去了。
王將軍畢竟年紀大了,又帶有舊傷,原本顧斐是要帶上的,但啟程前,王將軍卻病了,倒不是疫病,而是風寒。
立山城更冷,顧斐便命其回京,王將軍自然不肯,但顧斐的王命他不敢不從。
再者,保護京城,也同樣重要。
於是,這輩子關勇都沒想到,他還能陪著陛下親臨邊關巡視軍情。
他的祖墳,青煙是冒了幾茬了吧?
因此,這一路,搞笑男關將軍甚至都穩重起來了。
顧斐都懷疑——
是不是秦歆不在,大家都走正經風了?
關勇帶著人去叫人開城門。
卻遲遲沒有回應。
關勇讓人繼續喊,他則是打馬回到馬車前,向顧斐複命。
“陛下,有點不對勁。”
他沒說是陛下親臨,可陛下的手書,前幾日便送往立山城,南漠王應該早就知道陛下要來才對?
可非但沒有事先迎接,此時更是叫了半天城門,無人開。
顧斐眸光微黯。
他來時便做好一切最壞的打算,但此時,他卻想到更壞的一種。
“讓他們先回來,回去找個歇腳處,先觀察一晚。”
顧斐思忖片刻,便如是決定。
關勇一怔:“可都到這了……何不直接亮出身份?”
顧斐看了眼身後沒有盡數跟來的精銳,將車窗關上。
所幸大雪影響視線,城門上的人未必看得清他們的人數。
“回去。”
他沒有和關勇多費口舌解釋,隻冷清又果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