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一滴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她抬起的手背上。
她垂眸一看。
是血……
秦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呼吸一促,下意識抬頭。
怎麼說呢,此時莫名就有點恐怖片的氣氛了。
但外邊禁軍紮堆的,她又覺得——
真碰到鬼,也不會是來找她的。
抬頭,卻沒看到人。
隻是房梁剛滴落在手背上還溫熱的血,做不得假。
或許,刺客來過了。
走沒走,就不好說了。
秦歆琢磨了下,這事被她遇到了,是管還是不管?
不到一秒鍾,她選擇了不管。
見機行事好了,要是刺客是“自己人”,這點自保本事都沒有,也沒事先和自己通過氣,那算這位壯士英勇犧牲吧(不是);如果是狗咬狗的戲碼,那更不用管了。
“辰王後?您有在聽嗎?”
“哦,搜吧,但你們要記著——搜不到刺客,還翻亂了本宮物品的話,本宮定會找你們算賬的。”
將暴脾氣擺在前,秦歆便坐在窗邊榻子上,背對著人,隨他們搜了。
禁軍統領進來時,穗狩也帶著人進來了。
一副隨時要對峙的姿態。
這劍拔弩張的氛圍中,秦歆甚至還有閑情逸致,喊秦姣過來坐下。
“也不知玉王傷得如何了,哎。”
秦姣見地上沒有匕首,便看秦歆,後者淡定又平靜地歎氣,聊起了玉王被刺一事。
別聽秦歆歎氣,但那眼神,充斥著看戲的意味,哪有半分擔心?
穗狩上前,在秦歆身側,低語了幾句。
“哈?什麼?傷到‘那’了?”
秦歆一時激動,拔高了音量,語調和表情一致的古怪,叫秦姣都不禁被勾起了好奇心。
那,是哪?
而負責搜捕的禁軍,下意識動作也頓了頓,伸長耳朵,想聽個後續。
卻隻聽辰王後悠悠然歎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這……不得聲張,好好保密。”
聽得人雲裏霧裏,卻更為好奇了。
秦姣猜不出,但禁軍這些個大男人,卻是不知怎麼,就往不可描述的方向猜想。
陛下該不會是傷著命根子了吧!
這……
“娘娘,冒犯了,寢宮沒有,末將去別處抓刺客。”
秦歆淡淡地應了聲:“哦。”
刺客真不在這殿裏了?
麵不改色地讓這群人出去後,秦歆便和秦姣道——
“五姐姐,父王被刺,作為子女,該去探望的,對吧?”
心係著母妃的秦姣,一時愣怔。
秋水眸裏滿是茫然。
點了下頭。
“那還等什麼?”
秦歆起身,還朝秦姣伸出手。
秦姣慚愧,不敢握。
沒耐心的秦歆便徑自抓住她的手,便拉著她,往外走。
但凡秦姣有一分想害她的心,秦歆也不會牽著她,將後背留給她了。
“可是……”
“別可是了,身為陛下妃嬪的你母妃,也該到場。”
聞言,秦姣才知,秦歆的用意。
她忙加快了腳步,跟上秦歆的速度。
隻是,秦姣仍是好奇,小聲問秦歆。
“父王到底傷在哪了?怎麼那些禁軍瞧著,神色古怪的?”
還有你,反應也很是誇張。秦姣心下補充著。
秦歆彎了彎眼眸。
“啊,反正不是上半身。”
不是上半身那不就是下……
秦姣驚得倒吸一口涼氣,小手捂著嘴,麵色爆紅。
那她們還要去問什麼安啊?
秦歆的雙眼在夜裏格外明亮,裏麵滿是樂子人的缺德之色——
“太令人擔心了,得去確認下傷勢。”
——不行放個鞭炮吧,提前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