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歆別過臉時,已經深思熟慮過了。
玉王後如果和男主接頭,那這刺殺的事,很有可能要往她和顧斐頭上扣。
不妙啊不妙。
一旦被扣上這屎盆子,先不提遠的顧斐,她多半是難從玉國抽身了。
想著,她便隻能“咆哮發瘋”。
“我流落在外這麼多年,吃了多少苦,她待我冷漠,我都心存感激她收養我,給我一口飯吃……我以為是我命不好,結果呢?收養我的人才是害我的仇人……”
秦歆咬著唇,逼出一點眼中濕潤,紅著眼望著玉王後。
“您能否告訴我,這當中到底是為何?為何偏偏是我……我母妃因為我走丟瘋了、死了,而我的師父是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她當真不知白珍兒要刺殺陛下?
玉王後存疑,目光審視地盯著秦歆這張滿是不願相信和接受表情的臉。
但她想,以白珍兒對陛下的恨意,也的確不會將仇人和別人生的女兒好好養大。更不會告訴秦歆真相——
要不然,秦歆怎會讓白珍兒在辰王宮住下?
想通這點,玉王後有點不悅。
那還怎麼讓這不好掌控的小蹄子與刺客的事扯上幹係?
不過,陛下還沒醒,她若在這之前,快刀斬亂麻的話……
正想著,秦歆忽然上前,握住了玉王後的手,搖了幾下。
“您說話啊!”
“……”
怎麼好似刺激得瘋了?
玉王後嫌棄地掙脫了手,然後冷漠地說道——
“當年仗著陛下寵愛,在宮裏目中無人,誰料發現她不過是陛下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便因愛生恨。
嗬,你隻是不湊巧,在她徹底失去聖心時出生了。”
“隻是沒想到,當初派出去追殺她的人,明明確認她死了,她卻十幾年後,又跳出來,還不自量力地刺殺陛下。”
玉王後三言兩語便將白珍兒的一生交代了似的。
秦歆眼睫微扇,真相會是這樣嗎?
她師父看狗,都比看男人有溫度,這樣一個大女主性格的女人,會為玉王那種薄情寡幸的男人,做這樣極端的事?
再說,玉王後這人,沒什麼可信度,她眼中誰都是不自量力的“賤人”,就她是好東西。
沒有參考價值。
秦歆“失魂落魄”地轉身。
“她怎麼這樣!我要親自去問個明白!”
這樣,應該有機會去見下白珍兒了吧?
“站住。”
但玉王後喝住了秦歆。
她盯著秦歆的背影,端詳了好一會,才溫聲道。
“你別激動,本宮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但這便是事實。哎,她先是搶走繈褓中的你,害你母妃香消玉殞,又是假仁假義將你養大,現在還在這麼關鍵的時候,來刺殺陛下——
好孩子,你該知道,你和她的關係,這事,沒查清楚你的清白之前,你……難以服眾。”
玉王後假裝沒看到秦如珠要出來幫秦歆說話的急切模樣。
使了個眼色,便有嬤嬤,勸秦如珠先下去。
“來人,將辰王後送回菡萏殿,事情沒水落石出之前,保護好她,不得任何人打攪,也不得外出。免得她有個閃失。”
“玉王後,你這是要軟禁本宮?”
秦歆回頭,擰眉表示不解。
“我若行刺,豈會傻到人還在玉國宮中便動手?您別中了奸人的計了。”
她麵上這般說著,心裏卻知,玉王後是想借機除去自己了。
“本宮也是為你好,放心,清者自清,本宮會徹查清楚的。來人——”
玉王後末了,厲聲喚了人,禁軍進來,直接將秦歆拿下。
秦歆看了眼玉王後,還不忘演一下慌張無措。
“你們放開本宮!本宮可是辰王後!”
玉王後在她身後冷笑地扯了扯紅唇。
“很快,便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