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豐還是不放心顧斐,便拿了醒酒丸過來,結果就見他家陛下躲在屏風後,獨自無聲發笑。
看起來——
喝大了似的。
但顧斐聽到穗豐的聲音,便立馬恢複正經冷淡。
聲音也平靜鎮定,不似醉酒。
“沒什麼。”
穗豐眯起眼:沒什麼怎麼還在憋笑?
陛下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
許昌明和手下在角落裏說話。
“許昌盛為何被放出來了?”
他捏碎了手中的信件,眼底的冷意和惱意猶如刀子。
手下被許昌明這眼神嚇了一下。
慌忙道:“大王子此時被放出來,豈不是會……”
許昌盛是輝王長子,仗著是長子沒少折騰,哪怕許昌明現在是太子了,仍舊要防備他大哥的明槍暗箭。
這次出使玉國,為了萬無一失,他還先使了一計,設計許昌盛犯事,被輝王震怒關進天牢。
這才安心來玉國,籌謀他的大業。
然而眼下,他卻收到密報,說是輝王將許昌盛放出來了?
以他那大哥睚眥必報的性格,一定會借機在輝國內搞事。
不成——
“立即準備,明日便啟程回輝國。”
這邊的事還沒眉目,隻能暫時擱置——殺不成顧斐,他回去也沒籌碼。但如果賠了夫人又折兵,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能前邊事情沒成,後方還失火。
可惡,許昌明不明白自己天衣無縫的籌謀,為何會功敗垂成?
到底是哪一環節,或是當中的誰,出了岔子?
待和玉王商量了加大兩國貿易往來,以及減稅合作的事後,顧斐滿意地在玉王目瞪口呆以及“還能這麼互通經商”的震驚神色中,帶著穗豐離開。
一出來,就瞧見匆匆帶著人離去的許昌明。
甚至都來不及和他打招呼,許昌明一行便往外疾步離開了。
顧斐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人逢喜事精神爽,趁男主失勢,得好好再製造點混亂啊。
許昌明走得匆忙,隻來得及和玉王告別,便趁夜帶著人火速回去了。
而同樣的,急著啟程的,還有沈戟。
玉王前腳剛給沈戟和秦姣賜婚,不想,後腳便催沈戟趕在年關前,去鎮守邊關,盡快確認邊關安全了再回來。
他還不忘給沈戟畫餅——
待你回來,便可大婚。
就算沒這句,身為將領的沈戟,也要聽從王令。
他神色沉重地同玉王商量,明日一早再啟程,今晚——
他想好好和姣姣道個別。
隻是,走到菡萏殿前,他望著殿內燈火通明,卻怎麼也不忍心邁出步子。
還是秦姣身邊的宮女發現了沈戟。
“沈小將軍!”
宮女眉梢都是喜色,轉身便去叫秦姣。
“公主,沈小將軍來了!”
秦姣一怔,忙停下準備去除釵飾的動作,忙起身。
“沈戟,你怎麼來了?”
如今是未婚夫妻關係了,秦姣還有些如墜雲端的不真切感,但一雙眼卻是亮的。
沈戟看到這樣快活的秦姣,千言萬語都如鯁在喉。
他張了張嘴:“姣姣,我……”
看他欲言又止還帶心事的樣子,秦姣笑容一頓,不禁溫聲關切道——
“你,怎麼了?”
“我明日要離京,去邊關,可能需要一段時日才能回了。”
沈戟咬咬牙,便一鼓作氣地向秦姣表述了他的來意。
見秦姣眼眸一閃,神色黯淡了幾分,他便立即向她保證著。
“姣姣,我會很快回來的。我向你保證,待我歸來,便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