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主子是六公主,她知道你在這裏耀武揚威,欺負她的姐姐嗎?”
說著,秦歆便又對英英說。
“去請六公主來。”
一聽這話,張嬤嬤便慌了,忙道:“不能請!”
她看著冷臉的秦歆,不禁辯解:“這與六公主無關,她就是個孩子……”
“翻過年十八的孩子?”秦歆冷笑,“也該叫六姐姐知道身邊人是什麼品性。”
玉王後和張嬤嬤將唯一的善都留給了秦如珠,所以秦如珠單純不涉世事,她理所當然地認為王後和張嬤嬤都是好人。
可這兩人,一直在迫害真正好的秦姣。
英英隻聽秦歆的,幾乎是她說完,便跑出去了。
張嬤嬤臉色難看,還要說什麼,就被秦歆越過。
秦歆帶了穗狩,也帶了之前白珍兒給過的藥。
這一路遇到過瘟疫,卻還沒碰到中毒之類的,她要先確認下敏嬪的症狀,才知道她帶的藥有沒有效果。
“五姐姐。”
一入內,就聞到嗆鼻的火燒過紙以及濃鬱苦藥融合的味道。
秦歆微微掩鼻,再看門窗緊閉,屋中又燒著火盆,便低聲和穗狩說——
“將靠外些的窗打開點。”
穗狩照做。
秦歆便繞過屏風,來到床邊。
秦姣身著單薄,正為敏嬪擦臉。
而床上的敏嬪,看著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薄薄的一片,病弱得嚇人。
這才一晚啊……
怎麼就這麼嚴重了?
秦歆再看眼下青黑,神色強忍傷懷的秦姣,更是不忍。
“你來了。”
秦姣待擦完了母妃的臉,轉身才向秦歆淺淺笑了下。
一大早未婚夫便離京,隨即就收到母妃病倒的噩耗,再便是與惡毒的王後對峙,一整日了,秦姣滴水未進。
秦歆看了眼旁邊冷掉的飯菜,忙和身後伺候的宮人吩咐,熱了再端回來。
摸了摸秦姣涼涼的小手,秦歆忙替她搓了搓。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先歇會兒吧,敏嬪娘娘要是醒來看到你這樣,定然難過。”
秦姣抿著幹燥的唇,聞言紅了眼圈。
望著床上不省人事的母妃,她啞聲道——
“母妃,真的會醒過來嗎?”
看著快碎了的秦姣,秦歆眉心擰了擰。
“禦醫來過了嗎?昨晚人還好好的,怎麼忽然便?”
秦歆看著床上躺著的敏嬪,很難和昨晚笑容溫婉親和的女人聯係到一處。
秦姣指尖掐著手心,眼裏也有了痛色與悔恨。
“昨晚王後假借商量婚事之名,讓母妃去她宮裏請安,回來後,母妃就不舒服了,怕我擔心,還不讓宮人告訴我……等今早宮人發現叫不醒,便慌忙去找禦醫,禦醫卻去了王後宮裏,說是王後玉體不適……”
然後宮人自然隻能去求秦姣,秦姣闖了禦醫院,帶著禦醫來為敏嬪醫治。玉王後的人來找禦醫,被秦姣懟回去了。
於是,玉王後便又說五公主頂撞嫡母,要罰她。
找的都是挑不出錯的借口,但明眼人都知道,玉王後這是不滿秦姣的婚事,借題發揮欺負敏嬪,也是警告和敲打秦姣。
“她為什麼不肯放過我母妃呢?”秦姣握住敏嬪的手,咬著唇,聲音裏滿是不解。
“母妃這些年對王後恭敬有加,從不敢忤逆,隻在維護我婚事一事上不配合,她便要我母妃的命嗎!”
秦姣轉過臉,她看著秦歆,倏然道。
“七妹妹,你之前說過,隻要以牙還牙了,便原諒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