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將好藥、好吃的,都拿了出來。
一向開朗愛笑的主子,此時眼睛紅紅的,這二人見了也不禁動容,紛紛紅了眼眶。
雙兒膽子小愛哭,看著這些好東西,便落淚了。
“娘娘,奴婢這點傷不打緊的,用不著這麼多好東西……”
一旁的歡兒紅著眼,卻擠出一個笑來。
“是啊,哪裏需要這麼多補品,奴婢身子好得很,要不了幾日啊,就能回去當差——經此一難,鳳棲宮要進新人了吧?那奴婢可得趕緊敲打敲打,盯緊了,免得有沒安好心的家夥混進來了。”
她說著,便手掌撐著床沿,要起身。
看她這急性子,秦歆又心疼又好笑,忙扶她躺下。
“你可別,本宮不欺負傷號,放心吧,有穗狩在,鳳棲宮亂不了。”
聽秦歆這般信任看重穗狩,歡兒眼眸一顫,很是不安。
娘娘將鳳棲宮都交給穗狩管了?
那怎麼能行!
不成,她再這麼躺下去,屆時回去當差,鳳棲宮都是些新人,誰還服她的管?
一眼看出歡兒眼裏的焦慮,秦歆不禁無奈瞪了她一眼。
“本宮的鳳棲宮掌事歡姑姑喲,你這模樣,要是回去也鎮不住新人。還是好好養著,待你好了,再好好管教宮人。”
秦歆伸手,輕輕拍了下被看穿心思有點窘迫的歡兒的手背。
“放心吧,你和雙兒永遠都是我的左膀右臂,誰都替代不了。”
雙兒和歡兒感動得又要哭,被秦歆逗了幾句,又笑了。
屋外。
聽得一清二楚的穗狩,心碎碎的了。
——誰都替代不了。
晴天霹靂啊,娘娘您怎麼……
這麼偏心!
他除了不是宮女,他侍衛、太監、宮女的活兒可是都做了的!
從雙歡屋中出來時,秦歆就看到穗狩耷拉的嘴角。
她眉頭一挑,眼珠子一轉,便琢磨明白了。
忙領著穗狩出去,走遠了,才語重心長地拍了拍穗狩的肩。
“穗狩,雙兒歡兒是本宮的左膀右臂,而你,是本宮的定海神針啊。最近,辛苦了。”
一句話,是誰又開朗了,秦歆不說。
她轉身時,笑容卻頓住。
顧斐從樹後出來,他罕見地穿了一襲暗紅鬥篷,少了陰冷,多了俊美妖冶,隻是,此時他的嘴角也很下拉啊。
秦歆摸了摸鼻子,心想怎麼她才像是處處留情的帝王,一碗水端不平硬端啊。
顧斐心想:穗狩都定海神針了,那我算什麼?
——看來他挑的那幾個宮人,該速速去鳳棲宮報到了。
“陛下,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帶著你的‘定海神針’來探望你的‘左膀右臂’,來看你是不是全須全尾回了。”
嘖,這一句,怪酸的。
秦歆咳了聲。
“回,必須回,這不是我的心肝脾胃腎走著來接我回去了?”
顧斐看著主動伸出的小手,哼了聲,卻還是因為怕她冷,趕快伸出大手牽住,藏在他溫暖的袖中。
“油嘴滑舌。”
“那,君滿意否?”
“尚可。”
“嘻,顧斐你可真愛吃醋。”
宮女和內衛的醋都吃,真是……
可愛啊。
遣散後宮的陛下不禁感歎。
“這後宮人還是多了。”
不知為何,穗狩在身後垂頭打了個哆嗦。
不會……
陛下還想將他趕出宮吧?
早知便不吃雙歡姐妹的味了,現在好了,要成陛下的眼中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