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王看著烏壓壓的大軍,嚇得雙腿一軟,險些在城牆上暈倒。
身後的大臣也是臉色蒼白,攙著玉王,嘴裏喃喃著——
“陛下,這可,可如何是好啊!”
玉王揉著發脹的額角。
“當然是按照他們的條件,滿足他們啊!沒聽到嗎?說是和咱們邊界起了衝突,說漁民傷了他們的將士……”
玉王呐呐道,滿臉寫著無助和害怕。
身後的大臣卻有些非議。
“那分明是借口!陛下,輝國這次直接兵臨城下,定是蓄謀已久的啊!”
聞言,玉王瞪了一眼這人。
“孤能不知道這是借口嗎?但人大軍就在城外了,難不成你還想打起來?如今會打仗的就剩沈家父子,老的還不頂用了,少的還沒回,隻能拖著他們啊!”
“可……那許昌德太過分了,竟要咱們主動送上五公主……這不是藐視玉國王室嗎?陛下不能答應啊!五公主與沈少將軍婚事在即,您此時若是答應了,如何對得起護衛望都的沈大將軍,以及趕回來的沈少將軍啊!”
“可是送個公主便能止戈,就和之前七公主和親辰國一樣,有何不可?沈家是臣子,哪敢不尊陛下?就算不滿,大不了將嫡公主許給那沈戟,豈不更好?”
也有讒臣害怕打起來,忙出著餿主意。
這餿主意卻出到了玉王的心坎上。
是啊,舍去個女兒,便能換回一時的安寧,然後接下來再好好商談,這仗能不打當然是不打了。
就算輝國出爾反爾,那也不怕。
玉王在位多年,最是貪生怕死,所以他將他的望都打造成易守難攻的銅牆鐵壁。一旦望都開始戒備,真動起手來,不說將輝國四王子的軍隊打跑,但也是能耗掉他們的精力,讓他們沒法占據上風的。
曾有人說過,玉國兵力雖弱,但隻要留守望都,望都在,玉國永遠無法被攻破。
這也是玉王昏庸至今,卻還能守著這江山的緣故。他登基以來,從未離開過望都,因為他知道,留在這,是最安全的。
但打仗這事,免了最好。
反正他女兒眾多,就算是要將最寵愛的送出去,隻要不傷及性命,他也不會猶豫。
就更別提秦姣了。
“全城戒嚴,擺駕回宮。”
玉王沉聲八個字,便表明了其態度。
“陛下,不可啊!陛下!敵人來犯,明明還可一戰,怎能不戰而讓啊!”
“將他拖下去!”
玉王聽著身後大臣這悲愴之語,隻覺煩躁,不耐煩地甩袖,示意衛兵將人拖下去。
下了城樓,玉王卻又迎麵撞上沈大將軍。
沈大將軍一張臉黝黑滄桑,在邊關鎮守多年,飽經滄桑的錚錚英雄,此時卻懇切地向玉王跪下。
“陛下,臣願為玉國帶兵出城一戰,不退敵軍不還!”
他自然是聽到城外的叫囂,開什麼玩笑?這已經不是要將他的兒媳送去投誠的問題了,這是將玉國,將他們武將們的尊嚴按在地上摩擦。
身為武將,他隻要沒死,便要為國戰到最後。
如是次次都要靠女子和親去平息戰事,那這國,將亡啊!
“沈將軍,孤知道你沈家忠君愛國,這次是委屈你們了,但孤也舍了愛女,同樣委屈。這仗,絕對不能打。待輝國退兵了,孤自當補償你們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