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將軍還要說什麼,秦姣便舉起簪子抵著她的脖子。
“大將軍若是執意阻攔,本宮此刻便自盡於你麵前!”
見狀,沈將軍忙將長槍放下,勸著秦姣。
“公主你別做傻事!”
“將軍你去做你該做的事——還有你們,都讓開,要想本宮配合,就誰都不許上前傷沈將軍分毫!”
見官兵們還沒撤開,秦姣冷笑了起來。
“再不讓開,就帶著本宮的屍體去激怒城外的瘋子,讓他帶著輝國大軍打進來好了。”
她說這話時一點都不用力,仿佛輕描淡寫,但表達的意思卻截然不同。
被秦姣威脅到,官兵們忙收回了兵器。
沈將軍看著剛烈的秦姣,嚇得臉色都變了。
“公主你別做傻事,放下,放下,老臣不逼你。”
他怎麼都沒想到,平日裏溫婉柔順的五公主,會有這樣的一麵。
在他左右為難之時,秦姣已經鎮定自若地吩咐車輦繼續前行。
很快,便到了城樓下。
可笑的是,城樓前,隻有沈將軍帶的衛兵在守著,護城營一個兵都沒來。
這便是所謂的一國之首都。
防守竟連別人宅子裏的護院都不如。
秦姣被八名帶著刀的侍衛押上城樓,她看著這陣仗,不禁嗤地笑了。
人手都用在鎮壓自己人上了,這樣的玉國,難怪會風雨飄搖,被強國侵犯。
火紅的嫁衣衣袂飛揚,秦姣站在城樓上,底下是烏泱泱的大軍。
她眸光無懼地看向為首那個戴著狼牙麵具,隻露出一雙鷹眼的男人。
對方坐在馬背上,也看向了她。
將麵具取下,一扔,露出一張滿是野性的臉。
許昌德放肆地打量城樓上站著的,身形單薄,姿態卻極好的女子,輕佻地挑了下眉,吹了聲口哨。
“玉王老兒倒是會生,生的女兒倒是水靈。這纖腰,本帥一手便能折斷啊!”
他開著下流的玩笑,且言辭間將秦姣當做可以肆意玩弄、殺害的玩物,態度極其輕蔑。
城樓上的將士,聽得不由得握拳。
就是負責盯著五公主的這幾名官兵,都忍不住皺眉了。
這輝國王子真是欺人太甚!
底下,輝國大軍,聽見主帥這句戲言的,不禁跟著哄笑起來。
“沒輝王會教養兒女,堂堂四王子竟是個汙言穢語的下三濫,真令本宮開了眼了。”
秦姣嗓音不大,手抓著牆,努力拔高音量,溫溫柔柔的嗓音,冷冷清清的語氣回擊著。
城樓上不知是誰,沒忍住便叫了聲“好”。
底下原本淫邪又殘暴地打量秦姣的許昌德,笑容一斂。
他舔了下唇角。
“原來是有爪子的啊,那更好玩了。”
他就喜歡將小貓的爪子一點點拔了,等著野性被馴服後祈求他——
再一下折斷脆弱的小生命。
哪怕隔著高樓看不太清,秦姣也知道對方是個多下流的眼神。
若是從前,她肯定羞臊又感到憋屈,但她現在死都不怕了,還怕言語、眼神的這點挑釁嗎?
這樣粗鄙不堪的人,父王竟還要同對方和談?此子定不是個會履行承諾的,隻怕會看你好欺負便變本加厲!
“玉國將士們,你們當真要為這樣的無恥狂徒打開城門,放他進城和談嗎?他根本就不掩飾對玉國的輕蔑和野心,這樣的人,天子昏聵信了,你們便也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