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慌。”
顧斐握住秦歆的肩,安撫她。
然後和探子道:“繼續探查,必要時表明身份,支持玉國——五公主或是沈小將軍。”
這就差直接說,不帶玉王玩了。
要幫也是看在他女兒和準女婿份上。
探子了然,拱手,迅速離去。
秦歆咬了咬唇,看了眼何從,將所有心裏話憋住。
拉過顧斐的手,走到無旁人的地方,秦歆才將滿肚子的話向他傾吐——
“一定是許昌明,那狗東西人幹的事他是一樣不做,專做缺德事!”
“你先別生氣。”
“我必須先氣了再想解決法子。”
秦歆氣鼓鼓的,這口惡氣沒出來,她就是憋屈。
顧斐看她都快氣成河豚表情包了,沒由來的好笑,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
“我想法子對付他,為你出氣。”
顧斐的情緒太穩定了,秦歆輕輕撥開他放在她臉頰上的手。如是羨慕地想道。
她氣都消了——
暫時的。
“五姐姐可怎麼辦……我們快點趕路吧,萬一真打起來,我還能趕上砍輝王葫蘆娃孩兒們裏隨便哪個誰一刀!”
“……”顧斐被秦歆這比陣雨變化還快的情緒轉換弄得無語了。
怎麼說,永遠會被帶動情緒,但永遠也會自己走出情緒,再轉換成她自己的排解方式。
比如現在,提前設想好了砍許氏兄弟一刀,自我畫餅,就夠秦歆鬥誌滿滿地趕到望都了。
再說玉國這邊。
城樓上的騷動,驚動了底下姍姍來遲,一直躲在衛兵保護圈中,等待結果的玉王。
他臉色一沉,便低聲對旁邊的太監總管道——
“拿孤的令牌,去,讓人將五公主趕緊送出去!敢不尊者,斬立決!”
此時就是太監總管都有點猶豫了。
不禁擔憂地勸著:“陛下,五公主說得對啊,先讓輝國大軍撤退,再送她出去也不遲啊……這萬一對方出爾反爾……”
“蠢貨,那要是激怒了四王子,他直接殺進來搶人,可就真的遲了!”
玉王望向緊閉的城門,手握了握,最後語氣堅決地說。
“反正已經答應了要送五公主給他,早送晚送有何分別?為表和談誠意,即刻就送!”
總管一臉憂慮,卻不敢反抗玉王,隻好恭敬地拿著令牌上去傳話。
秦姣下來時,她身後的守城將士已經做好了為她一戰的打算。
公主說得對,寧可戰死,也絕不放下兵器讓人踩著尊嚴過去!
玉王看到對麵都敢拿著刀對著他這個方向了,麵上陰沉沉的。
“好,好得很啊,秦姣,你想造反?”
“沒有,若父王想和談,便讓輝國大軍撤退,他們退兵,望都危機解除,秦姣便自行出城。”
秦姣麵容冷靜,卻再無恭敬地說道。
玉王看著她身後的將士,再看她這氣勢,一時火冒三丈。
“你簡直放肆!孤才是天子!你不過女兒身,卻也敢挑唆將士出去送死?你當真是婦人之見!”
秦姣冷冷地望著玉王。
“女兒身又如何?父王是男子,還是一國之君,卻連戰都未戰,便一再向強盜惡賊讓步!到底誰才是婦人之見?”
她所見的婦人,如她母妃,尚知不賣女,更會為了女兒勇敢到不計生死;如她的七妹妹,敢闖疫區,殺過敵。
身邊最親的人,都是這般勇敢和深明大義的女子,她也絕不會叫她們失望。
“好!好!翅膀硬了是吧!來人,將人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