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國這出其不意的救兵方式,也就開始打得輝國這邊措手不及。
但許昌明很快穩了心神,也初步了解了秦歆他們這飛鳶。
所以他很快便揚聲吩咐他的人應對。
“弓箭手,將他們都射下來!”
他眼神怨毒地看向那邊帶著秦姣,上了高樓的秦歆,伸手便問人要弓箭。
“你的對手,是我。”
但他的弓箭剛搭上,就被沈戟一槍挑落。
“沈戟,快護駕!護孤啊!”玉王見沈戟帶著人,這麼勇猛殺進來,忙喊他救駕。
沈戟壓根不理,少年單手揮槍,帶著所向披靡的氣勢,攻向許昌明。
秦姣在對麵的高樓上,心驚肉跳的。
此時一顆心才稍稍安定下來。
伸手不知該拉秦歆哪——她背上這大翅膀,都擔心給她碰壞了。
便隻溫聲詢問秦歆。
“七妹妹,你們怎麼會知道玉國有難……這翅膀,又是何神兵利器?好厲害。”
秦姣在秦歆麵前,此時才流露出幾分少年人的新奇和不沉穩。
和在城牆上準備殉國,在城門前自戕的那個玉國五公主截然不同。
秦歆心疼地望著秦姣脖子上的血痕——
得多用力,才會撞出這麼深的一道血痕啊。
她忙將背上的羽翼合攏,掏出手絹,上前,替秦姣包紮。
“五姐姐,受苦了。別害怕,我來守護你和你的心上人。”
秦歆不敢想,如果她和顧斐再來晚點,會不會看到的就是苦命小情侶雙雙殞的畫麵?亦或者一死一傷的場景?
這破劇情,她必不能讓她在意的人走向be。
被逼至城牆上,被當做人質時,都沒哭的秦姣,忽然就在秦歆這沒有刻意煽情,極其平常語調的一句話後,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不住掉落。
所有委屈,也在此時,一瞬決堤。
她哭起來都是溫柔的,不吵不鬧,隻掉眼淚。
秦歆雙手無措,想擦眼淚又怕自己的手不夠幹淨。
最後隻抱了抱秦姣,伸手在秦姣背上輕輕拍了拍。
學顧斐安撫她時的動作那樣,安撫秦姣。
“沒事了,沒事了。”秦歆語調很輕,忽然又一轉,高亢道,“我去將老家夥和許昌明還有秦如珠打殘了為你出氣!”
這稱呼,這行動力,不愧是秦歆。
說著,她拍了拍手,便有兩名“飛行兵”降落。
“保護好五公主。”
“是!”
見秦歆重新啟動翅膀,要飛走,秦姣忙喊了一聲。
“七妹妹小心!”
秦歆已經飛高,聞言,華麗又臭屁地轉了個身,朝秦姣眨了下眼。
“放心吧,現在的我強得可怕——我去幫姐夫!”
話音飄遠,因為秦歆也飛遠了。
看著她,秦姣不禁豔羨。
誰會不愛七妹妹呢?熱烈明媚,永遠在為愛的人衝鋒。
這是秦姣收到的最意外又最珍貴的愛。
母妃愛她是與生俱來的母愛,沈戟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的男女愛,七妹妹卻是上天賜給她的妹妹。
一個護著姐姐的妹妹。
是啊,秦歆她強得可怕,哪怕千軍萬馬逼近,她也有扭轉局勢的自信,更有無人可企及的驕傲開朗。
“飛行兵,全力捕殺望都城中不肯退出城外的輝兵!將這幫喜歡跑人家撒潑的臭蟲們趕出去!”
“是!”
空中整齊劃一的“是”,仿佛老天奶在上空發話。
如神跡——於底下本來萬念俱灰的玉國百姓而言。
“還得是咱們玉國的公主救國救民啊!”
不知是誰發出這一聲感慨,才叫愣怔的百姓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