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一切忽然化作遙遠的虛無,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下來。這種寧靜如死亡般沉寂,令人生畏。在這樣的的虛無中,卻現出一個女子的身影。
那女子身著青衣,三千青絲皆被她用根玉簪固定住,剩餘的卻直直的垂下長過腰際。除了她脖子上那枚並不太引人注目的玉佩以外,便再也沒有任何飾物,然而隻是這幾樣算不上是名貴的飾物,卻也映襯出她那非於常人的氣質,使那些明白人一眼便明了這女子絕非池中之物。溫婉絕麗的麵容卻不施任何粉黛,猶如盈水中的一朵青蓮,經曆了清水洗滌卻絲毫不妖冶。依舊溫婉如玉。她的臉上並不帶有任何表情,好像這世間的俗事瑣事皆與她無關。可是,就在她那雙空靈清澈的美眸裏,我卻看見了......
絕望。
遙遠而死寂的絕望。
它就像一張牢牢緊密編織的網,密不透風地束縛住我眼前這個女子。這個溫婉絕美的女子。它絲毫不讓她喘息,也絕不會如此輕易地就放過她。它從她的瞳孔中溢出,閃爍著勝利者的光芒。它在輕聲而溫柔地猶如母親對待出生的孩童般對她喃喃道:
你逃不掉的。
你逃不掉的。
你逃不掉的。
你逃不掉的。
你逃不掉的。
......
而我,在這樣的瞳孔中彌漫的無盡絕望中,看到的又是什麼呢?
我看向那雙美眸。
我看到了自己。那個清爽利落留著短發,麵色蒼白,卻和那穿著青衣女子的相貌一模一樣的我。
準確的說,是那女子的相貌和我一模一樣。
我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了。
那個女子望著我,如同我望向她一樣,也徑直對上我的眼眸。
她的眼裏開始閃爍些什麼。
就好像是一絲小小的火苗,從那纏繞住她的絕望的網中迸射出來,越燃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