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發生了裸屍案。
這消息店裏被幾個學生傳得眉飛色舞的時候,正收銀台裏翻著報紙。報紙上也提了那個案子,不過篇幅不大,也沒那些學生說的那麼j□j,什麼先奸後殺,什麼剝皮分屍。
不同於類層出不窮的想象力,通常,官方新聞都是比較和諧的。
報上說那個女死於搶劫,不過,昨天晚上親眼看到的,好像並不是這樣。
沒錯昨天親眼見證了她的死亡,親眼見證了那起發生北城一條普普通通小巷子裏的凶殺案。那時候狐狸正試圖把拖離現場,那時候那個女還有口氣,沒死。
就是因為沒死,所以格外可怕。
就是因為沒死,所以直到現,無論說什麼做什麼,眼睛隻要一晃,麵前全是那片交織雪白皮膚上的刺眼的紅,還有那女被血澆得透濕的頭顱從垃圾桶裏掙紮而出,一雙空洞的眼朝方向死盯著的樣子。
甚至聽到她靈魂出竅那一瞬間從喉嚨裏呼嘯而出的尖叫聲,淒厲,絕望,好像第一刀她平滑的脖子上割下去時的痛苦。
可怎麼會感覺到這些的?
每每想到這一點,全身就會一個冷顫,所以整個早晨有點昏昏沉沉的,頭很漲,想有可能是發燒了。
狐狸廚房裏蒸著包子,嘴裏哼哼唧唧的,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有點艱難地回憶著昨晚他看著那女朝他伸手求助時,他眼裏的平靜和淡然。也許應該忘記的,就像過去那幾個月裏發生的,已經開始被淡忘了的事情。可是沒有成功。那神情讓印象深刻,因為它讓想起一些關於這隻狐狸的謎,那些直到現,都還沒能解開的謎。
“寶珠?”發愣的時候,忽然聽見有叫了一聲。
抬頭看到一個男收銀台對麵站著,短短的頭發,長年太陽下被曬得粗糙而黝黑的臉。他朝笑,看上去挺眼熟,但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他到底是誰。
“羅永剛。”
“啊……羅警官……”這才反應過來這男是誰。從野薔薇那一案,到自己店裏出的命官司,和這位年輕的刑警大也算是老相識了:“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來喝杯茶,順便,”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善客套,連寒暄都算不上的兩三句話之後,羅永剛從衣袋裏拿出支筆拿出本本子,然後朝點點頭:“昨天晚上北城柳元路?”
於是醒悟過來那麼久沒見到他,為什麼今天他會這麼突然出現這裏的原因:“是的。”
“大約幾點?”
“十二點多吧,十二點半不到。”
“當時還有個和一起?”
“是的,”朝廚房裏的狐狸指指:“還有他。”
“們那裏做什麼?”
“路過……”
“那麼晚們為什麼會北城區?”
“羅警官,這是……”
“哦,”見到眼睛裏的遲疑,羅永剛朝笑了笑,然後從衣兜裏掏出隻紙袋子輕輕推到麵前:“們昨天是不是見過這個。”
接過袋子,打開,發現裏頭是幾張照片。抽出來,裏麵那團雪白和黑紅混合一起的東西隨即讓的手抖了下,把照片丟到桌子上,朝他看看:“是的,見過,很可怕。”
“隻是很可怕麼?”他挑眉,似乎的回答遠不是他所期望的。
“是的很可怕,很……殘忍……”
“說起來,們是當時現場第一目擊證。”
“嗯……”
“們當時為什麼不報警?”
“當時……被嚇壞了,所以就跑了……”
“怕受到牽連?”
點點頭。
“們走的時候大約幾點。”他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