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黃泉公子》1(1 / 2)

電話是羅永剛打來的,他告訴,劉嘉嘉的死並不是單純的猝死。

經過更深入的解剖後他們發現,她的死和她最近吃的東西有關。很顯然她吃到了一種含有大量致命化學成分的東西,那東西就是她冰箱裏冰凍著的體器官裏的一部分。這些器官分別來自本市三家醫院,都屬於剛去世不久的病,其中就包括了中那種化學品致死的那個,他的肝髒隻剩下一半,另一半劉嘉嘉廚房的鍋裏,已經所剩無幾。

說這些話時聽得出他有些稍稍的遺憾,因為不光他,連都聽到那些器官是屬於的時候,忍不住聯想到了最近那幾被剖腹至死的案子。本來以為當中是有聯係的,現這些聯係斷了,凶案依舊是無頭懸案,同劉嘉嘉的那個案子一點無關。

他還告訴,劉嘉嘉哥哥的下落他們也已經打聽到了。說到這裏他話音頓了頓,似乎猶豫些什麼,片刻還是清了清嗓子,對說:據那男孩最後打工的那家單位講,早兩年前,那孩子就因為出車禍而去世了,當時打電話給他家裏聯係,但家裏始終沒接電話,所以葬禮是由這單位給辦的。甚至到現,他的骨灰都還沒被領走。

兩年前?那兩年前把劉嘉嘉從醫院裏領回家,然後繼續年年打工賺錢養她的那個,是誰……問羅永剛。

他沒有回答,電話裏隻能聽見他有些沉悶的呼吸聲。

而似乎覺得已經知道了原因。

這麼說,劉嘉嘉的哥哥這兩年裏一直用自己的方式治療著他的妹妹麼……用的內髒去治療血癌,不知道這方法是誰教給他的,但顯然並不成功。他妹妹並沒有因此恢複健康,甚至因為他的關係,到現還……

當然,這一點羅永剛永遠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他很糾結,並且可能一直就那麼糾結下去。所以掛電話前他有些失落,也有些意味深長地對說了段話:寶珠,確定已經把知道的所有都告訴了麼?關於那個女孩子的。有個事說直點可不要見怪,不知道為什麼,發覺凡是有牽涉進來的案子似乎都有點邪乎,好比野薔薇埋屍案,好比店裏出的那檔子事。

而對此,隻能對他道:羅警官,看說什麼呢……這件案子和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不想再去們局喝茶了……

狐狸說過,撒謊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都不覺得自己撒謊。

掛掉電話後發覺外頭雨還持續下著。

路上不多,店裏的更少。三兩幾個低聲談論著最近的凶殺案,似乎現是個都關心這係列案子,到哪兒哪兒談論。他們說這和英國的“惡魔傑克”有些類似,但作案手法沒有“惡魔傑克”那麼殘忍。這真不知道叫怎麼說才好了,殺還分殘忍和不殘忍的麼,這對死者來說何其殘忍。而歸根到底,之所以他們覺得沒有“惡魔傑克”殘忍,隻是因為關於這些案子的報道都已經被處理過了,包括親眼目睹的那個被剖開了肚子還能地上爬的女,最後無論是上鏡頭還是見報,都隻提供了死者的臉部,而關於她的死狀,也隻是輕描淡寫兩個字——裸死。

凶手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想起最近兩次的夢。兩次都夢見了同樣死法的女,一次後來成真了,一次沒有。但無論哪次都沒有看見凶手的樣子,所以後來想想狐狸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也許真的隻是因為受那天的印象太深了,所以才會做到這樣的夢吧,無論如何,雖然能見到一些正常所見不到的東西,但未卜先知,那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窗外又陰了下來,之前天還是比較亮的。聽見隱隱有雷聲頭頂滾動。

走到店門口打算把地上的積水清一清的時候,發現門外的地上又是一地蝴蝶的屍體,一片片枯葉子似的,被來往的踩得亂七八糟。

真見鬼了,今年是蝴蝶繁殖旺季麼?天天一堆蝴蝶跑這裏湊熱鬧。但……別家家門口為什麼就沒有呢?特意朝周圍看了一圈,真的沒有,家家門口都是幹幹淨淨的,除了的店。

有點納悶,拿起掃帚那些屍體上用力掃了起來。被雨水淋過的蝴蝶很難清理,它們就像被粘路麵上的油漆,一不小心連同的掃帚也五彩斑斕了起來,很長一段時間裏不得不這些又厚又粘的漿液裏疲於應付。

“很久沒見這陣勢了。”忽然聽見有身後輕輕說了一句。

抬頭看到鋣門口斜著身靠著,紮起頭發的臉看起來有些陌生,倒也是清清爽爽的好看。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發覺蹲他肩膀上那隻肥胖的虎皮貓眯著眼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