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從來也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會是這樣。
走廊的燈光照在江晚周身,但她仍覺得指尖冰涼。
如果一個人可以將人性的惡展現的淋漓盡致。
那麼江屹就是一個披上了人皮的惡魔。
他可以為達目的徹底擺脫人性,費盡心機陷害堂弟入獄,脅迫董靜玉下嫁給他。
原本可以很幸福的一家三口,讓他害的天人永隔,妻離子散。
“晚晚。”顧時瀾握住江晚的冰涼的指尖:“你還好嗎?”
江晚收回看著搶救室大門的目光,對上顧時瀾帶著擔憂的臉龐。
沒有顧時瀾想象中的激動,江晚搖搖頭:“顧叔叔,我沒事。”
即使江晚表現的很平靜,但她眼裏的波動仍然沒有逃過顧時瀾的眼睛。
他知道江晚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這一切。
所有的事情發生的太過密集,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了。
顧時瀾心裏泛著陣陣心疼,卻無奈無法幫她承受這一切。
兩人坐在等候椅上,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江晚冰涼的指尖,漸漸在顧時瀾溫暖的大掌包裹下,變得溫暖起來。
搶救室的大門終於打開了。
江晚霎時起身,邁著有些麻木的雙腿,走上前去。
對著率先出來的醫生,說:“醫生,我.......”
她頓了一下,然後毫不猶豫的說:“我爸爸情況怎麼樣了?”
一旁扶著她的顧時瀾目光帶上了驚訝,但隨之瞳仁漸漸鬆弛下來,眼底展露一片釋然之色。
醫生神情輕鬆,笑著說:“病人情況很好,沒有什麼大問題,頭上的傷口已經縫合好了,CT顯示顱腦並沒有問題,身上有幾處軟組織挫傷也不是太嚴重,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好了。”
江晚一直緊繃的身子,陡然放鬆下來。
懸著的一顆心也終於落回了胸腔。
顧時瀾和醫生寒暄了幾句,醫生就走了。
江墨隨後也被推了出來。
他躺在床上麵色有些失血後的蒼白。
但臉上的血跡被擦拭幹淨,神色間也不顯痛苦之色,不像之前整個人好似都失去了生氣。
回到病房,江晚又和管床醫生詳細的詢問了好多問題。
管床醫生非常負責,又拿著江墨的片子看了半天。
確認無誤後,才跟江晚說道:“江小姐,您放心,江先生沒有什麼大礙,晚上或者明天早晨就能醒過來了。”
江晚聽到醫生這麼說,也放下心來:“謝謝您,醫生。”
然後,醫生又跟江晚交代了些注意事項,就忙別的去了。
充盈著淡淡消毒水氣味的病房安靜了下來。
江晚坐到病床邊,握住江墨的手。
和顧時瀾說道:“其實自從見到堂叔後,我就覺得有種莫名的親近感,好像是有種無形的紐帶將我們拉近,原來是不可割舍的血緣關係。”
顧時瀾是個很好的聆聽者:“嗯。”
江晚:“其實他完全不用擔心我會怪他,爸爸他也是受害者,全因江屹的自私和惡毒,才造成了我們一家三口的悲劇,不過上天有眼,江屹終將為自己所犯的過錯,付出代價,
我和爸爸兜兜轉轉還是相遇了,以後還有很多時間,來彌補以前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