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蕉下客”賈探春訪談錄(1)(1 / 3)

才自精明誌自高,生於末世運偏消。清明涕送江邊望,千裏東風一夢遙。

一帆風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園齊來拋閃。恐哭損殘年,告爹娘,休把兒懸念。自古窮通皆有定,離合豈無緣?從今分兩地,各自保平安。奴去也,莫牽連。

下麵我要采訪的人物是賈府的三小姐——賈探春,號為“蕉下客”,綽號“鎮山太歲”、“三刺玫”。這位三姑娘確實是賈氏姐妹中的佼佼者,她是“心裏嘴裏也來得”的人。賈璉的小廝興兒演說榮國府時,說她是“玫瑰花,又紅又香,隻是有些紮手”。

我覺得用玫瑰花來形容探春是非常妥當的,看上去漂亮、美麗,為人處事也舒展、大方,但若你認為她可欺,那你必將自討苦吃。所以,要采訪這朵嬌豔帶刺的玫瑰,我還確實有些膽怯,生怕哪句話說得不好,被她不客氣地紮著。嗬嗬!不管那麼多了,我懷著碰一鼻子灰或被“紮”得遍體鱗傷的冒險精神,走進了“秋爽齋”的大門!

嗬,這“秋爽齋”到處都是清淡、高雅的菊花散發著縷縷的清香,一切都清爽的超塵、脫俗,淡雅得使我這般滿身塵土飛揚、庸俗不堪的人物簡直沒有勇氣進來。

“有人嗎,三小姐在家嗎?”我小心的打招呼,沒人回應。我繼續往前走,來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小房前,大門開著,我站在門口不敢造次,小心的說道“來客人了,屋裏有人嗎?”還是沒人回聲。

我便站在門口仔細的打量著房子裏的布置,這是一座三間相通的正房,正中的當地上放著一張大理石麵梨木架案,案上壘著各種名人的書法帖,並放著十方寶硯,各色筆筒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邊上擺著鬥大的一個青花瓷瓶,一把白菊在其上怒放。四圍牆上掛著幾幅山水畫。

這就是“秋爽齋”,這名字正體現了主人的性格,就如那束怒放的白菊,既有主人的灑脫,又有恣意的生活情趣。

“哎,這天可真夠熱的……”

我正在細細的品味這間別致的房屋,突然身後傳來輕輕的說話聲,我忙轉過身,在前麵的樹叢中走過來一個人。隻見她長得果然“削肩細腰,高挑身材,鴨蛋臉麵,俊眼修眉,顧盼神飛”,其“文采精華”,更是讓人“見之忘俗”。相比之下,我覺得自己真是俗不可奈到了極點。

不用說,你們也知道這是三姑娘探春,她一手拿著一個大剪刀,一手拭著臉上的汗水匆匆的走了過來。

蕉下客:“喂?你是什麼人?怎麼會來到我這裏?有何貴幹?”其話音之嚴厲,擲地有聲,使我感到脊背上都涼嗖嗖的!

快嘴:“啊……蕉下……啊三姑娘……別……別誤會,在下叫快嘴。隻不過是一名小記者,是……是專程來采訪您的。”我結結巴巴、誠惶誠恐的趕緊回答。

蕉下客:“哦,原來是個專門打聽別人隱私的人,真不明白當今的社會風氣是太文明了還是太瘋狂了?廣告滿街飛,明星天天吹,新人時時換,緋聞鬧成堆。敢情你今天來是專程打探我們大觀園的秘密,你好發一筆吸引大眾眼球的不義之財是吧?”

快嘴:“哎呀,探春小姐您這可是冤枉人哪,在下實在是出於對您人格的敬重與能力的欽佩才冒昧地來專訪,您看看我這采訪稿,實在沒有涉及到隱私問題啊!如果姑娘今天不高興,在下就改天再來……”

我將采訪稿遞給探春,她接下看了看,可能覺得沒什麼特別不好回答的問題,神情便緩和了些,說道:“哼,改天、今天還不是一樣的打擾我?既來了還客氣什麼,屋裏坐吧,知道的我就告訴你,不知道的,你問也沒用。”

快嘴:“是是是,探春小姐,在下恭敬不如從命,我就知道您是最明事理的人。咦?您拿著這麼大一把剪刀幹嗎去了?”

蕉下客:“哎,現在是雨季,苗圃裏的那些花草一個勁的瘋長,不修剪修剪不好出售的。”

快嘴:“怎麼,您親自去修剪花草?還要出售?您什麼意思?”

蕉下客:“喂,快嘴,虧你還是個現代人,這都不知道麼?我把自家的大園子改成了花木培育基地,專養植一些名貴的花草喬木賣給城市的‘綠化部門’,還招了一批工人整天料理著,翠墨與秋紋等幾個丫頭都在那兒呢,我剛才去給她們作指導。誰想天這麼熱,讓人口渴的要命,就回來喝茶水,不料家裏竟然來客了。”

快嘴:“啊?探春姑娘真不虧是一位有眼光的人,這養植花木確實是一項大有發展的事業,再富麗堂皇的城市,如果沒有這些花木的點綴,還不是光禿禿的沒有一點兒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