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蠍子將自己的功力猛地提升到了十二層,烏金網終於被她撕開,可是一口不歸經的逆血也噴了出來。
麻莫休叫道:“放箭!”隨著雨點一般的大箭飛來,從烏金網中脫困的秦詔撿起地上的獄刀,將身形擋在了沙蠍子的身後,揮動獄刀,撥打大箭。
沙蠍子喘上了一口氣,她望著身上已經中了三箭的秦詔叫道:“秦詔,沙蠍子聲名狼藉,你為何還要救我?”
秦詔一邊揮刀撥箭,一邊大叫:“大丈夫受恩當報,你救了我們一回,我自然要還你!”
沙蠍子忽然兩眼流淚:“如果下一次遇到了危險,你還會救我嗎?!”秦詔被突厥兵一箭射中了大腿,他“哎呦”一聲,單腿跪在了地上。
沙蠍子滿目深情地望了秦詔一眼,道:“秦詔,我記住你了,你是個真爺們!”言畢她一掌劈開了長街堅硬的地麵,然後飛身湧起,一頭投進了軟軟的沙地中,人就好似一桶倒出的清水般在沙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突厥兵的弓箭實在厲害,最後秦詔、葉素和沙月三個人都成了突厥兵的俘虜。
三人被押解著來到了大城中的帥府,看著府廳兩旁突厥國的武士殺氣騰騰的模樣,看樣子這一次真的難逃活命了。
葉素一把捏住沙月的右手,他視死如歸地道:“沙月,你是沙匪也好,是女賊也罷,反正能和你死到一起,今生今世我是無憾了。”
沙月嘲笑:“我知道你講的並不是真心話,可是這話我愛聽!”
葉素瞪大眼睛道:“我講的可是掏心窩子的話!”
沙月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我不信,除了我父親,我不相信天下任何男人!”沙月咬牙將這句話完畢,身體卻輕輕地靠在了葉素的肩上!
三人來到了帥堂,十幾名凶若虎狼的突厥兵將三人按跪在地,虎案後的伊吾城大帥阿史那林哲頭戴貂皮帽,帽角斜插著一枚三尺長短的雉雞翎,他的臉色青黑就似一麵鑄鐵的堅盾,一雙眸子就似大漠天頂寒星那樣令人不能逼視。
阿史那林哲大帥被突厥人譽為國之柱石。
玉門關總兵裴行儉總兵的對手,又豈能是凡人!
秦詔見阿史那林哲的目光在自己三人的臉上掃來掃去,不由開口笑道:“秦某隻是玉門關中的牢卒,竟能勞動林哲大帥親自審問,真是三生有幸啊!”
阿史那林哲大帥從虎案上拿起三四張微黃的絹紙,沾著口水將其撚開,從中間抽出一張畫像,用微嫌生硬的漢語,問道:“秦詔?”
秦詔頷首:“正是!”
阿史那林哲大帥用手指沾著口水,將圖像撚開,又將目光轉向了葉素,問:“葉素?”
葉素點頭:“葉素正是我!”
阿史那林哲大帥最後說道:“沙月,縱橫大漠的巨盜沙海之女,也是沙海大寶藏的唯一知情人。”
沙月眨眨眼睛:“你怎麼知道得這樣詳細,難道你真的未卜先知、能掐會算嗎?”
阿史那林哲一揚手中的書信和圖像,口中笑道:“這得感謝落無心,他昨天派人放箭,將這封書信和你們三人的畫像先射到了城裏!”
秦詔額上青筋暴露,牙齒咬得吱吱響:“落無心這狗賊,再叫我見到他,我一定要用刀跟他說話!”
葉素狐疑地道:“落無心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我們可以幫助阿史那林哲大帥尋到那筆巨大的寶藏呀!”
沙月冷笑:“你以為阿史那林哲大帥會派人押著我們去尋寶,然後容我們在尋寶的途中逃走嗎?”
阿史那林哲頷首:“無怪乎落無心提醒本帥,最應該小心的人就是你,現在本帥相信了,沙月你真的很聰明!”
麵色鐵青的秦詔恨恨地道:“如果我料得不錯,那落無心一定是你們突厥國派到玉門關的奸細!”
阿史那林哲離坐站起,口中捏著那微黃的書信和圖像,吃驚地走到秦詔麵前:“秦詔你真的太聰明了,讓你去當牢頭,真是裴行儉的一大損失,如果你能降了本帥,不出三年,我定會讓你當上大都尉!”
秦詔卻斷然地拒絕:“我隻是一個牢頭,不敢奢望什麼大都尉!”
阿史那林哲用手指點著秦詔的鼻子:“秦詔,到了大獄中,就不由你不投降,就不由你們不給我畫出藏寶的地圖了!”
阿史那林哲手裏捏著信紙和畫像揮舞,葉素聞到了那上麵傳來的一股淡淡的腥味,這是一股令他毛骨悚然的味道。
三人分別被關進了三間單人牢房,如果不是沙月答應畫出沙海在牧馬井的寶藏圖,他們真的過不嚴刑拷打這一關。
秦詔當了二十幾年的牢頭,對監獄的情形最是熟悉不過,他把頭上的銀簪給了牢頭,那牢頭就分別在他們三個人的板床上各丟了幾塊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