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了皺眉,司馬雲心中有些奇怪——司馬家族雖然在整個蒼浪郡中算不了什麼,但在小小的富陽卻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族了。這樣的家族,哪是陌生人想就就能進的?
不僅如此,自己在家族內雖然不受一些人待見,但也有些名望了。現在距離鄉試僅僅兩個月了,哪有讓自己見陌生人的道理?
心中雖然疑惑,他倒也沒有多想什麼,大步走出房門進了院子,遠遠的看到了那三人。
兩個熟悉的人,一個是他那所謂的“三叔”司馬越,一個居然是玉書坊掌櫃何然之。那陌生之人,年紀倒是不大,二十來歲,身穿一套雪白長袍,圓圓的臉上鼻孔朝天,充滿了高傲之色。
“雲侄子,三叔我給你拉生意來拉…”司馬越一點都不見外,好象和司馬雲關係很好一樣道。
司馬雲也不多問:“三叔何掌櫃還有這位兄台,進來說。”
泡好茶湯,給三人一人送上一杯。司馬越和何然之還好,小口喝了一口。而反觀那傲慢少年,僅僅是看了一眼他所用的茶具,然後聞了一下茶香味,便一臉嫌棄的將茶杯放了下來。
“司馬雲,你是叫這個名字對吧?在下曆風,偏海書坊副掌櫃。此次前來你家,是想向你邀書一本。一百字十兩銀子,質量不能下降,一個月內將書稿送來,你可有什麼問題?”曆風傲慢說道,如同吩咐自家的蝦仁,根本沒有考慮過司馬雲可能拒絕。
那何然之皺了皺眉,一身道徒後期修為靈力動了動,臉上卻有些忌憚,沒有開口反駁什麼。至於那司馬越,見這少年做派,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一雙老鼠眼睛裏,卻有一絲喜意!
哈哈,果然和大哥說的一樣,這偏海書坊背後確實有大背景大靠山。這何老頭雖然不爽,也不敢多說什麼。哈,我將這曆風請來向你邀書,莫非你還敢拒絕不成?話說,還有兩個月就要鄉試,就算你真能寫出曆風滿意的書,難道不會分心?難道還能通過那文業考試?果然,比起大哥我還差遠了啊,這軟刀子殺人,才真真是殺人不見血啊!
司馬越一邊得意想著,一邊打了個哈哈:“雲侄子,幾日不見,你這修為漸長啊,以三叔我看,你現在應該已經是肉身第七重的修為了吧?果然是我族的英才啊。還有哦,曆小友給你的稿酬,可是我富陽曆史第一,你可不要拒絕啊!”
雖然是幫自己說話,那曆風卻是瞪了司馬越一眼,意思很明確:你算個什麼東西,和我稱兄道弟?不過畢竟是幫自己說話,也就沒有破口大罵。
司馬雲心思飛快,立時明白了這司馬越等人的用意,心中冷笑,口氣道也不變:“曆兄,在下即將參加鄉試,已經暫時封筆了。如果貴書坊實在想要在下寫書,不妨等上兩個月。”
何然之一直沒有說話,聽到此話卻是心中歎息——他今日本來是打算過來和司馬雲討論一下那西廂記,順便再邀請司馬雲過兩個月為他玉書坊寫上一本新話本小說的。路上恰好碰見這兩人,也就一同過來了。根據他所了解,這曆風來自應天,背後卻有大背景大靠山,性格囂張慣了,怎麼可能聽的進這話?
果然,曆風臉色一下陰沉下去:“司馬雲兄,某和你邀書,是急要,我們要,所以一個月之內,你就必須送來,不然…”說到這,故意停下,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司馬雲哈哈一笑,一點不為曆風陰沉表情所動:“曆副掌櫃,鄉試的重要性,對於我等修者來說,不用我給你多講了。不過呢,你想邀書也不是不可以,一個月之內要更是沒有問題,但是呢,你剛才說的報酬,那可就稍微不夠看了哦。”
說完,不等曆風回話,又對著司馬越道:“三叔啊,小侄我現在可不是肉身第七重了,昨天天氣很好,心情就一下比較開心,一不小心就突破進入第八重了呢…”
司馬越一聽這話,心中一顫——他雖然是道徒初期修者,但是資質卻是差的可以,要不是抱司馬進大腿得了些靈藥好處,怎麼可能從肉身第七重境界突破進入道徒?就算如此,他這一輩子,又沒入國家官學,想要繼續前行,就完全沒有可能了。
而對這侄子,他一直都是很看不起的。雖然最近族內司馬雲已經狠狠出了幾次風頭,但是常年累月積攢下來的蔑視,怎麼可能一下消失?現在一聽他居然進入了自己從未入過的肉身第八重,心中又是驚訝又是嫉妒,異常的糾結!
曆風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小小司馬家,口氣倒是不小,居然敢說我偏海出的價格少。好好好,那你且說說,你可以接受的價格是多少!”
司馬雲輕笑,搖了搖頭:“對於我等修者,銀子隻是俗物而已,在下所要,我怕你家書坊給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