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一正午十一點半,整個司馬家族人上至族長司馬光,下至一個個家生子仆人下人,全部聚在了司馬家族正院廣場之上。
一共五百多人聚在一起,卻沒有什麼說話的聲音。不僅如此,每一位族人臉上,都帶著擔憂失落甚至憤怒的神色。
今日淩晨李家的伏殺,眾人已經全部知道了。
司馬家族一共有三十二位參加此次科舉的族人,在這伏擊下損失極為慘痛。除了那族內鼎鼎大名的虎豹熊三兄弟以外,隻有那近日聲名鵲起的司馬雲成功進入了考場。其他二十八位族中子弟,除了六人重傷歸家,剩餘的二十二人全部死去!
這樣慘痛的損傷,簡直就是讓司馬家損失了最重要的年輕一代!別說那些下人了,就算是族長司馬光,都沒有預料到後果竟是如此慘痛!
在大魏這個製度森嚴的國家內,家族表麵上看著風光,實則每一年每一天都承擔著巨大的壓力。這壓力,自然來自其他虎視眈眈的家族。百多年前,司馬家就是依靠先祖舍命拚殺,這才將那李家壓下,成為了富陽第一大族!占據了最多的修煉資源!
家族雖然不需要通過科舉進入官學就可以擁有修煉道法的資格,但是每一個家族的資源都是有限的。
每一個道徒修煉所需要的資源,都如同一副副千斤重擔壓在了家族的身上。如果沒有獲得國家資源的支持,一個家族再大,又能負擔起幾位道海修者?
“進兒啊,你這執事,我看啊,是要換換了…”司馬光心中想著,看著身邊一言不發的司馬進,有些失望的說道。
司馬進身為家族四執事之一,負責家族一切對外事務。這一次李家伏擊,因為司馬雲的緣故,可以說早早就看出了一些端倪。
可就算如此,家族中的弟子卻遭遇了這樣重大的損傷,司馬光就算再喜歡自己這個兒子,卻也隻得秉公處置以正視聽了。
“還有啊,你那兄弟呢?身為道徒修者,居然敢在無法半日中出族。出去也就罷了,居然現在還沒回來,我看啊,他是永遠都回不來咯。”司馬光一邊說,一邊無語的搖了搖頭。
司馬進臉色脹的通紅,正要開口說些什麼時,突然一陣馬蹄聲鞭炮聲喧囂傳來。四個騎著高頭大馬的挺拔身影,出現在了族外百米之處。
“哈哈…我就知道,我們司馬家一定能打壓住那李家囂張氣焰的!火弟你看我說的對吧,不但虎豹熊三兄弟成功過關,那司馬雲也通過了鄉試!我早就說過,那司馬雲別看以往名聲不顯,其實隻是在蟄伏罷了!這不,一遇風雷,就一飛衝天了吧!”一個胡子花白的老人,顛三倒四興奮的說道。
他身邊那人年紀也不小了,雖然也高興的手舞足蹈,但也鄙視的看了一眼老人:“切,老新你說話還是這麼不帶門把子!那司馬雲,我記得你以前也說過的。什麼虎父犬子之類的話,我可沒有忘記呢!”
那司馬新老人聽了這話,一陣不好意思,假模假樣摸了摸自己花白胡子:“喂,火弟你說話太過分了哦!我老新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了?一定是你記錯了好不好!那司馬雲可是我家的麒麟兒!我聽說啊,他今日參加那鄉試,可是隻憑自己的力量進去的……”
那司馬火消息顯然沒有自己哥哥靈通,一聽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顧不得嘲諷自己兄弟:“什麼?他居然是一個人衝過去的?這怎麼可能?!那陰山盜,可是我等年輕的時候就存在了!雖然沒有道徒修者,但也絕對不能小瞧啊!更不要說,還有那十一胡馬啊!”
他一激動,說話聲音就大了一點,四周族人聽到這話,都驚訝的看了過來。那司馬新感覺到四周關注的目光,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那是當然!我都說了,那司馬雲可是我家的麒麟兒,陰山盜十一胡馬雖強,卻也不是他的對手啊!我聽剛才才從平日裏熟悉的巡官那裏聽說了,這司馬雲,可是……”
說到這,司馬新似乎感覺到了四周眾人不善的目光,不敢再買關子加快節奏道:“那巡官,也是上過北方戰場的,可是見多識廣,但是這一次,卻被我家雲侄子嚇住了啊!據他所說,他恰好在一路清理屍體,走得正是雲侄子那條路。這一路,你知道雲侄子殺了多少人嘛?一共殺了四十八人,簡直就是十步殺一人啊!”
他話說完,見族人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身上,心中更加得意,再加一把火:“你等可知道,雲侄子殺的那些人裏都有些誰?其他不說,陰山盜的血童子,和那北蠻銀瓶,還有那神秘頭領與一位胡騎,你等也是聽說過的吧?這四人可是橫行我蒼浪郡多年的積年大盜了!居然也被雲侄子斬殺了!要不是那巡城長官是我多年老友,就算是我都不敢相信他所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