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爺爺這就應該是邪氣走了上,不過這也算是好的結果,因為他現在身體健朗,精神矍鑠,不至於一身上下都是死氣,看著病怏怏的。
而我讓他打我罵我,就是想讓他把這股氣瀉出來,就算是頭發變不回去了,但是對身體還是有好處的,保不齊這股氣哪天下行,或是在五髒之中遊蕩一圈,到那時麻煩可就大了。
錢爺爺摸了摸我的頭發,“你長大了,我還罵你幹啥,時候不早了,咱說點正事吧,別耽誤了時間。”
“不錯,是該說了,都快半夜了。”我剛想說話,就聽那個穿雨衣的人突然說道,然後又對我拱拱手:“我叫朱老六,大家都叫我六哥,小先生就叫我老朱吧。”
我聽他說自己叫朱老六,就差點樂了出來,心說你咋不直接叫臭豆腐呢,還讓我叫你老朱,你幹脆自稱淨壇使者得了。
不過看此人,也應該算是有點本事的人了,我也對他拱了拱手,“小先生不敢當,叫我包天地就行,或是直接叫我天地,你要是不喜歡呢,就像我錢爺爺他們是的,直接叫我雷子,我也沒什麼意見。”
我話剛說完,那人就又拱了拱手,“小先生不愧是豪爽之人啊,那多餘的話也不說了,就還是叫你小先生吧。”
那人在笑,笑聲聽著還挺爽朗的,不過要是去看他的臉,就覺得有些發冷,因為他的臉一笑起來,就有著一種邪邪的感覺,感覺像是一個動物在盯著我似的。
“這人有些邪氣,你當心點。”張玉珠突然悄悄地拍了拍我的後背,然後不動聲色的小聲說道,而她的聲音之小,幾乎是根本就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我甚至都懷疑,若不是我體質異於常人,會不會聽到他說話?
我把手不動聲色的背在後麵,然後對張玉珠做了一個OK的手勢,示意她的話我已經聽到了,讓她放心。
“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竟然配合得這麼默契,看來天生就是做夫妻的料啊。”
張玉珠突然又說了一句話,我驚奇的抬頭看了一眼眾人,發現他們正因為我奇怪舉動,正在那勾勾的盯著我呢,看著就像是再問我:“你看啥呢,怎麼一臉的驚訝?”
我又驚奇地看了一眼張玉珠,發現她正已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我,突然,又聽她說道:“你傻啊,我這是五仙山秘術,我想說給誰聽就說給誰聽,但就是不能說太多罷了,你……”
說到這,張玉珠突然沒有聲音了,我又看了一眼眾人,發現葛蛋子在屋子裏轉來轉去的,不知道在找些什麼,而那穿雨衣的人,則是一直低著頭,就真的像是一點都沒有聽到似。
至於錢爺爺,他幹脆就自己找了一個凳子,又在衣服兜裏翻出一個旱煙口袋,然後卷了一根煙,就“啪嗒啪嗒”的抽了起來。
見此,我在心裏“咦”了一聲,因為在我記憶中,錢爺爺應該是不抽煙的啊,甚至都怒斥抽煙是壞個習慣,不過我剛一想到這,我心中一痛,看來這老爺子是真的愁啊,都愁到了都開始抽煙的地步了。
我把目光從錢爺爺身上移開,再去看張玉珠,就隻見她單手揉著腦袋,對我翻著白眼,又一副無奈的表情,我猜想,她剛才和我說了不少的話,而現在可能就是到時間了,所以說不出來話了。
突然,屋子裏黃光一閃,頓時就把這個小屋照的更亮了起來,而我看了一眼從外麵靈堂映進來的燈光,依舊是昏黃明亮,不過卻反倒是給葛蛋子手裏這盞小油燈,平添了了幾分詭異感,而那小油燈,也十分的應景,竟然無風搖曳了起來。
我習慣性抬頭看了眼棚頂,不過這不看還好,一看就差點給我氣暈過去,棚頂上竟然掛著一顆大燈泡,而我就覺得不對勁嘛,這父子倆就算是過得再苦,也不至於一直點著油燈度日啊。
葛蛋子剛把油燈放好,我就問:“我說,你怎麼不電燈泡啊,還非得點個油燈,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葛蛋子苦笑一陣,小聲回道:“這燈點不得啊,一是太費錢了,二是因為咱們得小心點,可千萬不能讓人發現了。”
他說話的功夫,就把那小油燈向裏麵挪了挪,然後又用一塊小紙殼,把衝著外麵窗戶的那一麵給擋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