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愈發感激宋安,心想這一趟穿過來,還能有個讀書郎撐著場麵,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平縣到洛陽也倒是不遠,上午出發,天沒黑也就到了。隻是到了之後,大家反而不認識了。大家記憶中的洛陽,可是大城市,而此時的大漢京師,卻是陰森蕭條,十室九空。
天抹黑時進城,大家被編入羽林北軍,駐紮在北門旁邊一處破舊營房。
安頓下來,大家也才知道:禁軍名義上是大司馬張揚和國舅董承執掌,實際上卻是一個宦官擔任禁軍校尉,這人叫做史恃,此時已是侍中,在內官中的品級已經很高。
北軍除了陽山村的二百六十人,還有三百多人,都是楊奉、張揚兩部抽調出來的兵丁;另有南軍五百多人,也是各部抽調。南北兩軍各有都尉。
這時,
大家已經發了破舊鎧甲和兵器,卻是睡不踏實。一來,這床鋪哪裏叫床鋪?就是土炕鋪著一層稻草;另外,身邊的這些兵丁,大部分都是兵痞匪寇出身,個個凶神惡煞,若非看在他宋氏是天子敕封的義門,早就騎在頭上了。
睡到後半夜,
宋安感覺不妥,起來小便,弟弟宋飛也沒睡著,兩人便到斷牆外小樹林裏商議。
宋飛是體育特長生,是荷蘭省隊的田徑運動員,投得一手好標槍,就是性子有點急躁。宋安多次教育過,可這小子就是改不了。這時,宋飛感覺不太好,便道:
“哥,我看老舅不靠譜啊,還有什麼董國舅,也不來打個招呼,咱們還被那些丘八排擠……哥,我看還是投曹老板吧?這裏都什麼人啊?典韋、徐晃那些人一個都沒有,怎麼玩啊?”
噓!
宋安立刻上去按住他嘴,低聲道:“腳踩兩條船,你是想作死啊?楊奉那天就差點殺了咱……以後不要再提那個人妻控了,啊?”
宋飛也點點頭,卻又強嘴道:“可這也不是事兒啊?到時候還不是被那個人妻控給抓了?哥,咱們得有實力!再不濟,咱們就在陽山村豎起大旗自己幹得了!”
唉,
這小子,
宋安也是拿他沒轍。莽是夠莽的,就是有時候無腦。
不過,這小子說得也有道理,跟曹老板作對,肯定是不明智的,但問題是,劉協已經敕封了,回不了頭了,隻能等以後看。到時候去了許縣,找個恰當機會再投,曹老板多半才會收留。
但這些話,暫時不能跟弟弟說,宋安隻好推說道:“小飛,這中原地界,乃是四戰之地,四戰,明白嗎?連大耳賊都立不了足,咱們就想拉杆子?要光是咱們兄弟倆,也就算了,村裏還有幾百口人呢!”
宋安一邊說著,一邊也是心緒不寧。
說到底,還是沒實力,自己是領頭的,統帥之才、治理之才都還沒上來;弟弟呢,一個好苗子,而這洛陽城中,卻沒有一流的武將,也沒有一流的謀臣或者梟雄,提取天賦暫時還用不上。
躊躇半天,兩人也隻好先睡下,想著明天無論碰到誰,隻要還是個人才,就先把提取次數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