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地震山搖的罵聲中，宋安察覺到了不祥之處：身後軍兵們，有的臉色已經有些怪異？
他素來也知道，現在的兩萬多人，有一萬是黃巾，另外數千是孟津軍，還有一些是陸續收攏的官軍、部曲等等。這時，下方說陽山村的人是黃巾餘孽，這話似乎觸動了這些人？畢竟，當時董承、楊奉他們就造過謠言，還一度傳過一陣子。
而且，就在前幾天，他在平都還聽到有人說朝廷與黃巾同流合汙之類的。可見許多人並不讚同收攏黃巾。這時，他們這樣一說，就把話頭扣死了，那些官軍就會想：陽山人搞不好真是黃巾……
“黃巾餘孽，逆天而行！大漢軍民，不可盲從！”
“黃巾餘孽，逆天而行！大漢軍民，不可盲從！”
“……”
怎麼越來越狠？
宋安上到關城樓上，隔著窗欞，果然見一謀士在曹操車駕旁邊。這人看上去相貌文弱，卻有一股奇特的陰靜氣質。雖在大軍排山倒海之中，亦是紋絲不動。
“這特麼誰呀？”
臥槽！
太毒了！
難道是賈詡不成？
這時，
宋傑、宋飛他們的臉色也有點不對了。他們自也發現，有些軍兵看他們的神情，已經有點不對了，顯然這些鬼話已經植入心裏。
“危險！”
“太危險了！”
而這時，
賈詡的罵戰又升級了。
“平都偽朝，黃巾左道！禍亂天下，毀棄名教！”
“平都偽朝，黃巾左道！禍亂天下，毀棄名教！”
“……”
瑪德！
這什麼話？
宋安不禁大怒：太狠毒了！直接要把軍兵們的腦子搞亂！說勞資跟黃巾一樣？那能一樣嗎？勞資難道做錯了？
“大漢仲氏，天命所歸！百萬大軍，左道必敗！”
“大漢仲氏，天命所歸！百萬大軍，左道必敗！”
“……”
宋安走到後麵往下看，不覺倒吸一口涼氣，隻見軍兵們不知不覺中，也開始滋生分離情緒。很多部曲兵、禁軍兵，已經移動腳步，跟黃巾軍拉開了一些距離。雖然還不至於生變，卻是極其危險的苗頭。
宋安本來不理解洗腦為什麼能成，但此時忽然明白了——
人在群體之中，最容易被情緒感染，乃至催眠。不過，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是：對方顯示出了強大！
畢竟，這些兵丁都是小人物，而袁氏是什麼人？那可是四世三公！還有曹操，祖上是曹騰，靈帝的寵臣。公孫瓚、孫策、張繡，也都是一方諸侯。他們這樣輸出，這些小兵又焉能不怕？
至於說名教，那就是扯淡！可問題是，自己的一些作為的確過於大膽，有驚世駭俗的觀感。兵丁們頭腦簡單，就真以為是左道旁門了。
正思忖間，
宋天佑忽然道：“俺哥，咱們也罵！這些龜孫兒，太特麼的陰損了！”
對對！
我們也罵！
叫他們一起罵！
呼……
宋安歎息道：“人家是訓練過的，咱們怎麼罵？罵他們是權門豪族，不更是讓兵丁們害怕嗎？”
宋飛啐了一口，道：“哥，咱們就亂罵！罵人還有什麼講究？直接罵不就得了！”
好好，好，
宋安苦笑道：“你們罵就是，叫他們也跟著罵！我看著。”
宋天佑這時已經有了許褚天賦，自帶一種狂躁，扯著嗓子喊道：
“曹軍傻逼！”
“傻逼啊！”
“我草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