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這副虎視眈眈的模樣,又是做給誰看呢?
秦沐歌鼻間溢出一聲鄙夷的冷哼,朝著秦振剛那邊走了過去。
秦暖心和秦素雅端端站在一側。
秦暖心一襲鵝黃色長裙,明媚嬌嫩;
秦素雅淡粉色紗裙,也是溫柔可人。
隻是在看見秦沐歌的時候,下意識的閃過一抹惡毒的嫉恨。
秦振剛臉色不虞,待他看見秦沐歌悠閑的樣子,一張臉更是黑成了碳。
“你可知道你今日一番胡鬧,差點斷送了秦家幾十條人命?虧得你還有臉站在這裏!”
聽了嗬斥,秦沐歌心中悶哼,麵上卻依舊是端著謙和。
“女兒方才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受辱,也沒見爹爹和姐姐們出麵替我說一句話。既然爹爹和姐姐們都敢站在這裏,沐歌又有什麼沒臉的。”
“你……”身為父親和丞相,從來就沒有人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如今素來都是逆來順受的小女兒竟然如此沒大沒小,秦振剛氣的臉都白了。
秦暖心溫婉的上前,表情焦灼的勸慰。
“三妹,你身為秦家的女兒,代表的可是秦家的家教,怎麼能這麼跟父親說話?若是以後傳出去,你要父親怎麼做人?”
秦暖心的火上澆油成功的將秦振剛怒火點燃。
他老臉一白,開口怒斥。
“簡直豈有此理,今日我不好好教訓一番,外人倒真以為我們秦家沒有家教,出了你這麼個無法無天的女兒!”
秦沐歌冷眼瞧著這對父女一唱一和,嘴角勾起冷笑。
“如果‘嫡女生死未卜,家裏卻依舊歌舞升平’就是父親所謂的家教,那沐歌還是做個沒有家教的人比較好。免得皇後說秦家連倫理綱常都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
提起自己穿越過來那日的場景,秦沐歌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字字見血。
更是說的秦振剛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得下不去。
秦暖心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秦沐歌難不成摔下懸崖反倒摔聰明了?
以前遇到這種情況,她除了忍氣吞聲就沒有別的法子。
所以每每隻要自己出言挑撥兩句,定然惹得父親重罰她。
沒想到這次……
胸中那股莫名的怒意又熊熊燃了起來。
秦暖心麵上神情不露,手心已然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血絲。
那隱藏在溫柔眸子下的眼神淒厲的仿若刀子,恨不得將秦沐歌片片淩遲。
“不知道爹爹和姐姐們可還有什麼教誨?”
秦沐歌眉眼微微一抬,麵上顯露出來的是不遑多讓。
特別是那雙看似清澈透底,卻又深邃悠長的眸子。
秦振剛怔怔的看著這雙剔透的眸子,腦海裏麵閃過一張熟悉而豔麗的臉。
腦海中那張絕美的臉蛋,與麵前秦沐歌的臉逐漸重疊……
到最後,卻隻有這雙眸子看上去是一模一樣的。
心中某一個角落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又酸又澀。
秦振剛歎了一口氣,朝著秦沐歌無奈的擺擺手。
“罷了,今日你受驚了,好好回去休息罷。”
聽了這話,秦暖心一張明麗的俏臉微微一暗,廣袖的下的手亦是猛的攥了起來。
關於父親那位已故的正室,她也是曾經聽娘親素雲夫人提起過一些的。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在她記憶深處,就篆刻下了娘親提到那位正室的時候,眼中的那不可遏製的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