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我收斂些便是了。”
蘇牧猛的抬頭,瞧見容景臉上慵懶的神情正在逐漸褪去。
他忙不迭的轉移話題,“爺,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你說秦沐歌那個女人是不是耍我們呢?”
一聽到“秦沐歌”三個字,容景原本有些黯淡的眸子微微一亮。
本來籠罩在他周身的淡淡哀傷,似乎在這一瞬隨著他的眸光亮了起來。
是呀,他怎麼把那個笨女人給忘記了呢?
原本以為回到洛陽還會與三年前一樣無聊之極,卻沒有料到這次回來秦沐歌倒是給了自己一個驚喜!
看來自己以後不會無聊了!
“想要知道她是不是耍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容景一個輕快的轉身,那一襲大紅色的長袍瞬間揚起了一波大紅的浪花。
就如同他那蘊藏著濃烈熱情的妖嬈容顏一樣。
即便是跟在他身邊這麼些年了,蘇牧也忍不住被這一場景給煞到。
這天下美人算起來,自家爺若是排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了!
宜動宜靜,翩然若仙。
要素雅,一襲白袍,堪比謫仙;
論妖嬈,一身紅袍,無人出其右。
而此時,蘇牧眼中那位謫仙美人兒卻正低頭蹙眉看著自己身上的大紅色長袍。
耳邊似乎響起了秦沐歌那日臨別時候嘴裏小聲嘀咕的那句話。
“一個大男人穿的紅豔豔的,弄的像個火雞似得。”
容景蹙眉:雖然不知道“火雞”是個什麼東西,但是一聽名諱就知道登不得大雅之堂。
突然之間,穿了許多年的大紅色,在這一刻居然意外的有些礙眼了。
“蘇牧,替爺重新準備一套衣裳。這身衣裳實在是難看的很!”
容景淡淡的說完這話,轉身便朝著內廳走了過去。
倒是蘇牧皺著眉頭跟在後麵,一臉憤懣的嘀咕。
“爺,你早上還說這大紅色最襯你,穿在你身上得體又不失風雅,高貴又不乏品味,怎麼才不到兩個時辰就變卦了?”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日上三竿,丞相府的攏翠閣還是一片靜謐。
偶爾幾個打掃的婆子路過,也在連翹的瞪眼攻勢之下,放輕了腳步。
自家小姐這幾日因為要弄一個什麼神秘配方,整日整日的將自己關在房間裏。
今個兒一早,連翹去送早點的時候,才剛剛推開門便迎麵挨了一悶枕頭。
膽戰心驚的將麵門上的枕頭呼嚕下來,連翹才發現自家小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眼下兩道青紫分外明顯。
她又是心疼又是擔心,隻得將早點擱在床頭。
用極輕的聲音囑咐秦沐歌“餓了便吃些東西再睡”,這才輕手輕腳地摸了出去。
從那個時候起,她便守在了秦沐歌的門口,但凡是有人經過,都被她唬的輕手輕腳,不敢發一言。
攏翠閣青石板院牆之上,一高一矮兩道身影隱在五丈高的濃密榕樹枝椏裏麵。
正是風頭正盛的未央王容景和他的書童蘇牧。
隻不過今日的他卻不是一身招牌式的大紅長袍,而是一襲素雅的淡紫色直墜長衫。
鑲著紫金綴邊的曼珠沙華從胸前延展開去,將這一身紫袍點綴的靈動活潑。
腰間的通靈寶玉更是瑩瑩的泛著微光。
乍一眼看上去清新淡雅,卻也是擋不住的貴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