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卻以為秦沐歌是因為看到閔親王府的馬車來了,這才急於跟自己撇清關係。
一時間,他那張俊俏絕美的臉上陡然陰雲密布。
那雙桃花眼裏麵也是充滿了猶如寒冰一般的氣息,那叫人窒息的目光如同雪蓮花邊上的毒蛇一般,朝著那輛馬車纏繞了過去……
華貴的馬車緩緩地頓在了未央王府的馬車邊上,那陣仗仿佛早就知道他們會出現,而守候已久的模樣。
秦沐歌和容景亦是狐疑的將眼神遞了過去。
隻見馬車這邊才剛剛停穩,便有小廝上前將矮門緩緩打開。
一輛木製的滾輪長椅被馬車邊上的小廝從裏麵抬了出來,一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了秦沐歌的麵前……
“是你?”
秦沐歌定睛一瞧,那堪堪坐在滾椅上,一臉蒼白的男人不是容耀的門客胡蒼又是誰?
隻是,讓她心中震驚的是……
麵前這個人的確是昨日自己替他動過手術的男人,可他的眼睛竟然是如同尋常人一般的墨黑色?
而立在一旁的容景突然瞧見這張陌生的娃娃臉,絕美的臉上神情微微一凝。
這個男人自己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從第一眼起,心中就生出了不喜。
而胡蒼目光掃過容景,眼中閃過一抹驚豔。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這句話用來形容麵前的這位紅衣少年,是最恰當不過的。
傳聞中的南陵未央王是“冠世美人”,如今也隻有親眼所見,才知道他甚至比傳聞中的更要美上幾分。
整個天乾大陸,除了那個人,恐怕再也沒有別人可以與他媲美。
眼中閃過一抹黯淡,胡蒼回過神來。
因為麻沸散的藥效已過,如今胸口處隻要稍稍牽扯到,便是撕心裂肺的疼。
所以胡蒼不得已,隻能是癱坐在滾椅之上。
目光看向秦沐歌,那雙黑瞳裏麵閃爍著光芒和興味,“多謝秦姑娘出手相救。”
秦沐歌蹙眉看向胡蒼,“做為一名大夫,你是我最不喜歡的病人。”
她突如其來的這一番話叫胡蒼一怔,臉上露出狐疑。“秦姑娘的意思是?”
秦沐歌的目光輕輕掃過他胸口,“我這輩子最不喜歡兩類病人。第一,就是話太多的;第二,就是不遵醫囑好好休養到處跑的。恭喜你,你兩樣都占齊了。”
見秦沐歌冷著一張小臉說著這俏皮話,胡蒼那張稍嫌稚嫩的臉上浮起了一抹輕鬆。
而一直站在一旁沒有出聲的容景,此刻眉頭已然是蹙成了一團。
聽著秦沐歌和胡蒼的對話,他差不多將昨夜的事情給捋清楚了。
估摸著,是容耀將秦沐歌擄去,就是為了救治麵前這個男人吧?
而且,看上去,這個醜女人貌似還挺關心他的呢?
“醜女人說的沒錯,看你這要死不活的樣子,還不趕緊回家躺著?不知道這樣到處亂跑,隨時都會丟了小命麼?”
容景麵上浮出了雅痞的神色,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可偏偏嘴裏吐出的話,卻是別樣的難聽。
胡蒼早就聽說過容景那喜怒無常的脾性,這會兒也不跟他計較。
隻見他朝著身側的小廝遞去了一個眼神,那小廝便會意地從馬車裏麵拿出一個錦盒來。
那深紅色的鏤空錦盒看在秦沐歌的眼中是別樣的熟悉。
隻見她雙眸一亮,飛快的跑了過去,將那錦盒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