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上午當自己轉身離開的時候,如姬最後說的那一句話,卻是叫他心中生出一絲不安來。
難不成,晉王這次過來,就是因為那件事?
“今個兒一早,曲媽媽曾經來找過我。”晉王斟酌著開口,“如姬今個兒出門之前吃了三顆藥丸,而且還不願意將曲媽媽帶在身邊。”
“然後呢?”容景挑眉,一股不詳的預感突然冒了頭。
“你聽說過魍魎嗎?”晉王開口道。
“魍魎?”容景半眯著眸子,飛快的從腦海裏麵搜尋著與這個名字有關的訊息。
很快的,魍魎的信息變出現了。
身高八尺,麵目可憎,殺人嗜血,可喝人血食人肉。
“也許你不知道,魍魎從如姬出生開始,就一直守護在她的身邊。而這一次,如姬去參加桃花宴僅僅就帶著魍魎一人……”
晉王的話還沒有說完,便隻覺得周遭的氣壓瞬間降到了極致。
眼前亦是一道大紅色的身影閃過,當他再定睛的時候,那一抹妖冶的紅色已然是遠在湖畔。
此刻的容景腳下生風,暴怒的氣息如同驟然而至的雷雨,鋪天蓋地而來。
即便是距離他那麼遠,也能感受到他仿佛要撕裂天地一般的震怒。
這個臭小子,果真是動了真心了嗎?
那個秦沐歌,到底是什麼人?
望著倏的變遠到隻剩下一個紅點的容景,晉王的眸色越發暗沉了。
他一定要好好查查那個秦沐歌,絕對不能就這麼稀裏糊塗叫容景被迷的暈頭轉向。
而容景此刻則是心亂如麻,每當他多施一分內力的時候,胸口的傷口就疼上幾分。
現在的他,幾乎是用了上了十成的功力,飛快的朝著相府那邊飛奔了過去。
以往,但凡是得到了秦沐歌有危險的消息,他也是這般毫不猶豫的飛奔而去。
但,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心亂如麻。
那日在路上偷襲他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魍魎。
容景實在沒有料到,魍魎竟然會是如姬的人。
難怪上午如姬示愛失敗之後,朝著自己大喊,說自己一定會後悔。
那個女人,是要對秦沐歌出手了!
想到這裏,容景隻覺得胸口有一道烈火正在熊熊燃燒,幾乎要將自己血液吞噬殆盡。
胸口的疼痛也不閉上心裏的擔憂……
當初自己雖然正處於病發虛弱的階段,但是魍魎的功力深不可測,四兒不一定能夠抵擋的住。
而且最重要的是,今個兒的桃花宴,秦沐歌好像壓根兒就沒有將四兒帶在身側。
注意到這一點,容景隻覺得胸口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人突然掏空了去,叫他憂心到幾乎不能呼吸。
腳下生風,他幾乎是用了十二分的內力,再一次加快的速度。
而那大紅色的長袍裏麵,那滾金的白色中衣裏似乎有淡淡的紅色暈染了出來……
從臥龍商行出來之後,秦沐歌的馬車順著銅雀街一路前行。
馬車行走在平坦的官道之上,有些安靜的壞境叫秦沐歌緊繃著的神經微微有些放鬆。
她靠在馬車的軟塌之上,目光微凝,腦海裏麵還浮現著俗語師父跟自己說的那番話。
她實在不忍心就那樣將夙玉交給那樣一個變態的男人。
從炙鐵籠,到附骨爪,什麼手段變態他就用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