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原本心底還抱著一絲希望的連翹登時泄了氣。
她坐在床頭,一邊悶悶地替秦沐歌整理衣裳,一邊小聲抱怨。
“那些人太過分了,您和王爺才成親多久,就處處設計陷害王爺。在京城就敢這麼堂而皇之,那去了災區,還不知道在那琢磨著要使什麼幺蛾子呢!”
耳邊回響著連翹的嘀咕,秦沐歌的腦海裏麵也愈發的清晰了起來。
沒錯!
連翹擔心的,就是她擔心的。
在京城至少有陵帝的護佑,那些心懷鬼胎的人至少還會有所顧忌。
如今,他們故意使計讓陵帝將容景派遣到了災區……
要麼是陵帝想要容景做出一些真正的功績來堵住悠悠眾口,要麼就是他的心已經開始動搖,對容景產生了防備。
否則,不會如此突然!
若當真到了災區,等著容景有可能是比京城更可怕的事情。
想到這裏,秦沐歌莫名的覺得胸口微微一疼。
連翹瞧見了她右手捧心的動作,連忙放下手中的衣服,“王妃,您沒事吧?”
秦沐歌緩緩的吐了一口氣,輕輕搖頭,“連翹,替我準備行李和藥箱,還有王爺平日的衣裳。”
“王妃,您這是?”
連翹驚了一跳,下意識的開口詢問。
秦沐歌麵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堅定,她緩緩開口,“我要去找他!”
“可是……”
連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叫秦沐歌素手一抬給阻止了。
“我一定要去。”
說完這話,秦沐歌便緩緩地傾身躺下,闔上了雙目。
連翹知道,她這是在為明日的旅程做準備。
自家小姐的個性她最是理解。
但凡是她決定了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改變。
連翹抿了抿唇,沉吟了片刻之後,還是悄然起了身子外出替秦沐歌準備行李去了。
第二天,霧靄迷蒙之時,天邊才剛剛泛起了白肚皮,未央王府就有了動靜。
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安穩地立在王府的後院,背上拖著一些行李。
而牽著那馬的四兒麵上露出一絲凝重,似乎還有一些不安。
片刻之後,便瞧見後院門口一個俊美無雙的少年走了出來。
一襲玄色長衫,發絲全部束上了頭頂,以一根同色係的發帶綁住。
“王妃,您……真的可以嗎?真的不用四兒陪著?”
連翹擔心的跟在少年裝扮的秦沐歌身後,一百個不放心。
今個兒一大早,秦沐歌便收拾了行裝,將往日無雙公子的衣裳拿出來換上了。
而且,她竟然還要求自己一個人騎馬,沿陸路到隔壁省,然後在碼頭攔容景。
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孤身上路,聽起來是那樣的不可思議。
原本連翹和四兒是死也不答應的。
不過,在秦沐歌掏出懷裏的玉哨吹響之後,瞬間出現在屋裏的那些暗衛卻是將四兒和連翹著實驚了一跳。
她們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自家王妃竟然已經養成了這麼一大批暗衛。
雖然最後她們兩個終於是勉強點頭,但心底總歸是放心不下的。
“王妃,要不然讓四兒跟你一起去吧?”
四兒緊緊地攥住手裏的韁繩,不願意鬆開。
秦沐歌幹脆利落的翻身上馬,將手遞給了四兒,“四兒你忘記我昨晚的交待了麼?”
四兒頷首:王妃的交待,她這麼可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