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天氣清朗。
大清早的,連翹便遵照秦沐歌的吩咐,將她打扮的十分的質樸。
整個發髻之上,隻有一顆晶瑩渾圓的珍珠吊飾垂掛在她額頭之前。
襯托得她粉嫩的臉蛋更加的白皙柔美。
盡管秦沐歌今日換上了玄色的質樸長裙,那些服侍的婢女們卻也不得不承認……
穿上這襲玄色深衣的程萌羽真是清麗端莊,光華四射。
仿佛,她就是平民中走出來的貴族。
而容景也是一襲黑色的軟甲,英姿勃發。
那故意滑落的發絲將他麵上的妖嬈遮掩了大半。
沒有太過的疏遠和高貴的距離,反倒是多了幾分成熟和穩重。
還有,叫人情不自禁臣服的說服力。
雙方會麵約定在晚宴進行時分。
當那位傳說中的暴民首領出現在眾人的麵前的時候,卻是叫大夥兒都吃了一驚。
因為那人看上去五大三粗,而且身量短小,皮膚黝黑,四肢粗壯,一看就是個正正經經的莊稼人。
看上去十分憨厚,且一副不善言辭的模樣。
待大夥兒心中暗暗吃驚的時候,那人卻“嘿嘿”一笑:
“我知道你們很吃驚,看我這樣子,壓根就不像是能夠做大事的人。
莊稼人沒有了莊稼地,就等於沒了命根。
所以要跟你們豁出命去,也是敢的。”
這一番話說的容景麵色微微一寒。
不過這份清冷稍縱即逝。
他眉目柔和,話語上沒有一分謙卑討好,也沒有一分倨傲。
“你們都是南陵的子民,這次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我未央王擔保,隻要你們安安分分,就一定能夠過回以往的生活。”
也許換做旁人,會以榮華富貴相引誘。
但容景卻不是。
以前的生活,清寒,卻平靜幸福。
這才是莊稼人最為向往的。
就在花無漾一行人心中暗道,容景的籌碼是否開的太低了一些的時候,卻不經意之間瞧見了那漢子臉上露出的向往之色。
不過那神色稍縱即逝。
片刻之後,他臉上又露出了失落。
“這件事到底是天災還是人禍,王爺心底有數。
而我們現在已經犯下了滔天的罪行,要麼就死撐到底,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若是投降,恐怕才會死無葬身之地。”
容景飛快的捕捉到了他麵上神情的變化。
他眸光微動,派出了他的殺手鐧。
廣袖下修長白皙的指尖輕輕一勾。
原本站在容景身後的秦沐歌清了清嗓子,走到了前麵。
“這位大哥,我聽王嬸說,你原本也是有妻有子,家庭和樂的。
而且,我與王爺曾經查閱過巴蜀死亡人口的名單,卻沒有發現你妻兒的名字。
大家都說你妻兒失蹤,極有可能已經死了。
不過,在沒有找到屍體之前,你是否不應該這麼放棄呢?”
秦沐歌的聲線柔和,落在王富貴的耳裏叫他周身大震。
因為,秦沐歌這溫柔的聲線,竟然與他的妻子有著九成的相似。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王富貴聲線發顫。
秦沐歌與容景對視一眼,嘴角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前日,韓悠然與王嬸溝通過。
王富貴因為妻兒的失蹤倍受打擊,所以極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成為了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