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沿著岩壁前進的裴絕摸到了一團深色的陰影,
“這好像是血跡?”
花期湊近分辨了一會兒,“確實是幹涸的血跡,不過不用擔心,有血跡很正常。”
哪怕這裏的壁畫對覺醒者非常重要,人們也無法禁止野獸出沒,更別說覺醒者之間也有可能發生戰鬥,所以這不會是二人遇見的第一片血跡。
裴絕有些擔心,“如果感悟到了關鍵時刻,被野獸偷襲,恐怕會是一場災難啊。”
“所以並不是什麼人都能來這裏參悟的。咱們也算是運氣好吧,不然按照網上所說,沒有三階的實力,都休想安全抵達這裏呢。”花期心態放的很低,“咱們能安全逛完一圈就知足吧,感悟什麼的,隨緣就好。”
說著,她取出了畫板和畫稿,
“再說,咱們不是還有這個嘛!”
“雖然哪怕臨摹出一模一樣的畫麵,照著感悟出什麼的可能性也很低,但總歸是種念想,也不算白來一趟!”
“而且。你別忘了,我有【三體】在手,回頭未必不能將這些壁畫重現!”
裴絕這才知道,花期打的竟是這個主意,不由得佩服她的想法與大膽。
“不想【三體】還能這麼用,看來我好像有點小看這一招了!”
“那是!”花期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笑道:“任何戰技,哪怕是最低級的一階戰技,也有無窮的潛力可以挖掘,全看覺醒者本人會不會用了!”
沒有廢物的戰技,隻有不會用的覺醒者。
裴絕受教了。
“我要分心臨摹,護衛的工作就給你了。等回去,這些畫我可以無償分享給你。咱們一起參悟!”落筆之前,花期忽然笑著叮囑道。
裴絕拍著胸脯,“交給我了。”
如果能將這裏的場景帶回去,哪怕隻是虛擬的,也是大賺特賺。
於是裴絕放棄了好好感悟的想法,準備以瀏覽者的角度,單純欣賞兩側晦澀的前人“著作”。
漸漸的,他不得不承認,當自己放下“貪婪”的心態之後,貌似隱約間還真體會到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可惜,總像是隔了一層紗網一般,虛無縹緲的靈感,抓之不住。
“這些壁畫也太淩亂了,連完整的圖形都沒有,隻有一些零散的線條,如果能將不同人、不同時期的線條分離來就好了……”
或許這樣能容易看得明白點,但這顯然是種妄想。
迄今為止,來這裏感悟過的覺醒者不知道有多少,而每個人的感悟又不盡相同,各種“手書”相互疊加,又有風雨雷電的歲月侵蝕,幾乎難以完全保留至今。
從一團亂麻狀又殘缺的紋理之中,精準抓住其中的一根線條,不亞於大海撈針。
而裴絕自小學的是槍法,跟這裏又不甚匹配,感悟難度又上一層樓。
可以說,想用這種走馬觀花式的方式領悟出什麼,幾乎是癡人說夢。
不知不覺,半天時間一晃而過。
花期剛費力又臨摹了一張畫稿,正準備繼續,忽然,眼前多了一張大手。
“先停一停,天色有點不太對,好像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