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露此時沒穿那身黑色連衣裙，也沒穿冰晶鎧甲，隻是尋常的灰色睡裙。
她是灰暗的天使，墜落在世間。
灰色的衣著，襯托出她低落的情緒。
呼之欲出的山嶽，不斷從灰色睡裙包裹下突圍。
李禹本能地視線牽引，又本能地移開視線。
夢露似有察覺，倒也沒有遮掩身姿，暗道反正之前被他全都看過了。
她依舊斜倚在床頭靠枕上，出聲道：“從你的身上，我看出不僅有我的銘記之印，還有愛麗絲的銘記之印，難道你也把愛麗絲解救出來了嗎？”
她那時還是瀕死狀態，沒有關注到李禹在光明城的事。
李禹這才回轉視線，點頭說話間，視線又被夢露吊鍾牽引過去。
他道：“是的，我在光明城的教堂禁地之中，把愛麗絲光天使救了出來。不過，愛麗絲也和你一樣，成了墮天使。”
夢露沉默片刻，道：“恨意難消，無數年的苦，終將要茱莉亞來償還！”
她揮揮手，意興闌珊道：“你去忙吧，我再睡會兒。”
李禹起身後，隻見她閉目躺下，她身後沒有翅膀，躺下的晃動間，吊鍾滾動，牽動李禹的神經。
李禹咽了咽口水，傳送出了夢露的助戰空間，傳送到了愛麗絲所在的空間裏。
愛麗絲此時正坐在一樓客廳裏，喝著茶，吃著點心。
目光無神，不知在想著什麼。
聽到李禹的腳步聲，她才回過神來，對李禹微笑道：“稀客啊，你這大忙人，怎麼今天有這份心，來看看我了？”
“坐吧，別客氣。”
她揮手間，桌麵上多了一杯茶，一盤糕點幹果。
李禹坐下客氣道：“我來看看你恢複得如何來著，剛才還查看了一下夢露，她好像還很虛弱，不知何時才能好了。”
愛麗絲嬌嗔道：“為什麼不先來找我？我不如她嗎？”
“夢露比我漂亮？比我能力強嗎？”
李禹一時僵住，他倒是沒想到愛麗絲還會在意他先去查看誰。
愛麗絲噗嗤一笑，小手揮揮，“開玩笑的啦！你真不禁逗。”
李禹幹咳一聲，端起茶杯，淺抿一口，掩飾尷尬。
他倒不是不禁逗，他隻是剛才順著愛麗絲的話語，視線下移，比較起夢露和她的身材了。
愛麗絲的，比夢露小了很多，勉強有E。
和夢露相比，她瘦小太多。
愛麗絲的翅膀還在，收攏在肩背後。即使收攏起來，翅膀看上去也比她的身體大太多。
愛麗絲看到他的視線，臉色一紅，道：“既然來了，就陪我聊會兒吧。你不忙吧？你不會急著要走吧？”
李禹一愣，沒想到愛麗絲這麼急切熱情，隻好點頭道：“我倒是沒什麼事，陪陪你也可以。要不，你和我出去吧，你一個人待在這裏，不悶嗎？”
愛麗絲神色瞬時黯淡，低眸看著茶水，道：“我不想出去，我這些日子，有時在想，也許忘記，才是快樂。記憶深刻，往往才是痛苦的根源。”
“我既感謝你的幫助，也懷念忘記一切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