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出來的企劃書裏偶爾有程英用碳素筆更改或添加的部分，字體清新秀麗。於海龍心說，都說這字如其人、文如其人，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企劃書的下部分做得很祥細。從團隊管理、執行方案、營銷計劃、分析市場份額、尋求戰略夥伴等等都有敘述。於海龍看來，其本堪稱完美。
拿出電話，打給程英：“那個，程總經理。企劃書看完了，我都同意。你就放開手腳幹吧！還有，至於薪酬問題我們還沒談，你有沒有什麼好的想法。”
程英笑著說：“感覺你現在也挺窮的，我就先放你一馬。薪酬從公司產生利潤開始計算，無論產生多少利潤，我隻拿百分之五，怎麼樣？”
於海龍笑道：“好，那就祝咱們的公司財源廣進吧！不然有些人要喝西北風過日子了。”
程英說：“我隻能盡全力做好我份內的事。喝西北風的話，恐怕有人得陪我一起喝啦。”
於海龍說：“這兩天我要跟鄭大哥去趟YN，一周之後才能回來。公司那邊你有什麼事就打我電話。”
程英說：“要出遠門啦？那用不用我請你吃飯就當是送個行呢？”
於海龍笑說：“一看你這請客就沒誠意，請客的口氣不是像你這樣的。以後記住，不能用疑問句。”
程英聽了於海龍的話，怒道：“本來也沒想請，隻是跟你客氣一下，看把你得瑟的！掛了……”
電話撂了。於海龍苦笑。這女人的心思很奇怪，想弄明白實在費勁。剛才還說好好的，一轉眼就翻臉，那咋比翻書還快呢？
手機鈴聲又響起，於海龍以為是程英消了氣要請自己吃飯。拿起來一看，是鄭剛的。
“海龍，你下午準備一下，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沒有直達航班，需要從BJ轉機。”鄭剛在電話那頭說。
於海龍心說，有啥可準備的?又不是上戰場。他回答：“好的，鄭大哥。明早見。”電話掛了。
男人和男人之間的通話就這麼簡潔。
還有多半天的無聊時光需要打發。於海龍翻出鄭剛的金駿梅紅茶，泡了一杯。一邊品茶一邊看電視上重播的《武林外傳》，這時正播這一段：
小郭：你是選擇喜歡你的人，還是你喜歡的人？
老板娘：膩看呢？
小郭：你一定選擇你喜歡的！
老板娘（羞澀表情）：膩咋看出來了麼？
小郭：因為沒人喜歡你呀。
廣告廣告廣告……
於海龍換台。央視六套《非誠勿擾2》。
秦奮：你覺得我是一支怎樣的股票呢？
胡可：就你這年齡、長相，應該算是跌破發行價的那種
秦奮：像我這種低價抄底收進來的，你是準備長期持有呢？還是短線玩玩？
胡可：短線玩玩？你有那爆發力嗎？隻能長線拿著有當沒有了唄。
繼續換台。選秀、鑒寶、宮廷戲神功武打戲、然後特種兵和抗日戰爭題材的片子一個接一個……
關掉電視，把電腦打開，登陸****。一個ID“大壯是隻喵”的微友正在廣播他的小說《尖叫》的更新消息。尖叫？貌似跟一外國人寫的是一個名吧？嗯，一會下載到手機上，閑著沒事看看就，當打發時光了。對了，大壯是隻喵，喵？喵是什麼東西？語法都有問題，作者也肯定是個神經病。看神經病寫的文章，保不準也會變成神經病吧？切~！管他呢，現在整天寫網文和看網絡小說的有幾個正常人？各種神經病之間的心靈對話吧？泥馬的，在這生態鏈裏咱豈不是成了浮遊生物？不過，自己想的這些言論可不能讓網友同學們知道，不被雞蛋打死也得讓唾沫淹死，反正不會有掌聲和鮮花……
打開QQ，輸入3256******，登陸。默默守候的頭像在閃爍。
“我到W市了。你在忙什麼，為什麼不回話？”
“我正忙著入駐園區的各種手續，明天基本沒事了。”
“很想你……”
顯示發信息時間是昨天下午。
說來就來呀！實話說，對於見她，於海龍還是有些顧慮的。因為自從認識這個“網友”，自己的命運軌跡像是一直在發生著改變。玄一點的說，她是哪個星下凡？
可自己明明是個無神論者！以往發生的一切，隻能理解為：每一個偶然事件決定著一個人的人生必然結果。真正的命運不在別人手裏，卻也在別人手裏；即取決於自己，又不取決於自己。它矛盾，又不矛盾。於海龍想到這些，不由驚歎：泥馬的，又一哲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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