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偽調酒師(1 / 3)

火災後第二天,托塔夫人的死被罪責到一個不知名的小小魔法師身上,當然,這是魔法公會有來酒館充分調查過後證實的。托塔夫人已經被魔法師的火焰燒成灰燼,所以拉瑟隻能象征性地取了一點火灰放在壇子裏運到鎮外的墳場埋掉。之後拉瑟表示這間酒館將轉至托塔夫人的侄子威爾先生名下,在威爾先生還沒有抵達小金鎮吊念他的姑姑順便繼承姑姑的遺產之前,拉瑟會全權代為打理。

除了南和拉瑟自己,沒有人知道這背後的真相。

無聲殺戮又名傀儡之人,調製出來的成品色澤、口感均與廣受歡迎的血色艾瑪丁幾乎沒有差別,不同的是,無聲殺戮滲透了一滴傀儡魔藥。客人喝了無聲殺戮之後會如同傀儡般,心神都受到下咒人的短暫控製。所以她用葡萄酒、郎特、艾瑪訂調配出血色艾瑪丁之後,加入了自己的一滴血。與大部分魔藥師一樣,她本身的血液就帶有傀儡藥劑成分,這是從小為了反傀儡而精心調養的。於是,混合了傀儡成分的血色艾瑪丁,無疑是一杯致命毒酒。

如果不是非常頂尖的魔藥師或調酒師,是沒有眼裏去區分這兩者的。而那個縱火的法師,案發當日正好點了一杯血色艾瑪丁,事實上,拉瑟做的是無聲殺戮,從南手上傳了出去……

南不知道拉瑟殺人的目的是什麼,但對於托塔夫人她沒有一絲感情,她更不會因為一個死人而放任機會的流失。以自由安全地生存在小金鎮為條件,為拉瑟保守這個秘密。她相信一個能有辦法殺死老板的男人在這個鎮上有足夠的能力為自己掩護。當然,作為一個一眼就能把無聲殺戮辨別出來的“調酒師”,她的作用與手段也都足以讓他充分認可。

所以,南為自己謀到了調酒師的職位,雖然還是給人打工,但總比端茶倒水擦桌子強多了,她從來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而托塔夫人那房子燒了,她們隻得搬到酒館的閣樓上去住。那裏原先是傑夫和莉莉住的地方,家具床鋪一應俱全。兩人合力把閣樓邊邊角角擦了三次,丟掉沒用的東西,換上新買的被子和桌布窗簾,新屋出爐。

聽到樓下關門的聲音,安佩湊到南身邊,心有餘悸地小聲問道:“南,那天,你說是拉瑟殺了托塔夫人?是嗎?是嗎?我怎麼好像聽到你這麼說?”

南不經意地說:“沒有人告訴你,耳朵是會騙人的嗎?”看著煥然一新的閣樓,她心下滿意。

“可是我怕……”

“拿出你叉腰臭罵那些不給酒錢的酒鬼的潑辣勁,姑娘。”

被南這麼一說,安佩覺得自己的膽子又肥了起來,“啊?哈!哈哈!沒錯!他要是敢欺負咱們,我就跟他拚命!”粗線條的姑娘,美滋滋地鋪開小本子開始寫日記,這是她的一項愛好,常年不斷,風雨無阻,而且還隨身攜帶。

安佩非常大方地分享了自己的日記本,托這本日記的福,她很快掌握了安佩的個性:簡單粗線,快言快語,喜歡大驚小怪,是那種會為一個銅板跟攤販打架的野蠻姑娘。此外,從日記上,她也看到了過去的自己的影子,那個隱忍節儉默默無聞的她,居然會定期跟一個傭兵團進森林采藥!

這個線索告訴她,過去的自己,從來都沒有放棄過!

欣慰地在腦海裏不停地鉤織著過去的自己,她躺在床上睜正眼睛,聽著安佩的呼嚕聲,一夜無眠。

酒館重新開張,拉瑟臨時找來了一名雇工,專門打掃酒館衛生的,這樣安佩的工作輕鬆不少,隻需要在客人點單的時候跑腿就好了。

南穿上絲質的百褶高領襯衫和黑色的皮夾,頭上戴了一頂灰色的鴨舌帽,在酒館昏暗的光線下,人們隻能看到她削尖的下巴,那是一個漂亮而迷人的弧度,隱約帶著一股耐人尋味的神秘感。

她就這樣開始了自己的調酒生涯。

不過說起來,她並不了解調酒,甚至於她能認得出的酒類並不多。但調酒比提煉魔藥要簡單一萬倍,看過配方之後她閉著眼睛都能把它做好。再者,從魔藥師的角度去看,任何一種酒在她眼裏都是毒與藥的混合體,她有充分的自信可以把酒的藥性調和出來,達到調酒師無法做到的治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