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斯卷著被子將床上的人抱起來,閃了個身消失在房間裏。
雖然他很想親手殺死靳羽,但他的理智阻止了他。
他不想南因為這件事而跟他產生隔閡,處理靳羽的方式千百種,不一定要他親自動手。如今是對方主動送上門來,交由極度痛恨黑魔法師的安曼家族去操刀,最適合不過。而且,她隻求不把靳羽的事情告發到魔法公會那裏,可沒說對任何人都不提起!
希爾斯從旅館的安全通道離開,出去後有應急用的車馬。這時候慕嘉莉已經在參與圍捕黑魔法師,無暇估計他們,不過倒是派了一個騎士隊長嚴陣以待等候護送。
不遠處凱爾把睡眼惺忪的安佩提出來,一手捂著她亂叫的嘴巴。安佩看到希爾斯冷森的臉一下子就噤了聲,乖乖地爬進馬車裏。
這麼大的動靜,南再不醒來就是豬了。她發現自己渾身赤/裸地被包裹在被子裏,由希爾斯緊緊地抱著,而坐在他們對麵的安佩正用一種曖昧的眼光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她腦門一熱,在心裏狂呼,為什麼沒穿衣服!?難道希爾斯在她醉酒之後對她做了什麼?!
“可以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
沉默了兩秒,布萊德少爺麵不改色說:“酒後/亂//性。”
安佩:“噗——”
酒後XX?她低咒一聲,絞盡腦汁去回想,隱約記得他們從酒街出來之後她纏著他的脖子叫人家吻她,後麵的事她就想不起來了……該死!那種情況下要什麼都沒發生,那就太不可思議了。
臉上出現一抹稍縱即逝的尷尬,她咳了咳,鎮定地說:“那個,我們有沒有……”應該沒有做到最後吧?作為半個醫師,她並沒有感覺到自己有破/身的跡象……
希爾斯回答得非常通俗而有技巧:“我會負責任的。”
她額頭一黑,“我不追究這個責任。”
他眉梢一揚:“意思是我想做多少次你都不會有意見?我懂了。”
被調戲了!
看到安佩捂著嘴巴偷笑,南狠狠地等他一眼,責難道:“給我一個穿衣咒有多難?”
安佩終於逮住機會嘲笑她了:“他想說不穿更好看。”
兩雙眼睛同時轉向安佩,帶著凶殘的冷森,嚇得安佩一縮,咬著手努力把自己塞進角落裏。
希爾斯淡淡地解釋:“昨天的衣服沾滿了酒氣,我怕你受不了。”其實還有一些私心,搞不準給她穿戴整齊了她又會跑去找那個男人,但如果像現在這樣,她哪裏去不了,隻能乖乖地呆在他懷裏,多好。
並不知道希爾斯心裏的小算盤,她夾好身上的被單,從他腿上挪到旁邊的空座上。希爾斯眉頭微蹙,但也沒有阻止她,在外人麵前,他不會讓她顯得難為情。
馬車很趕,後麵跟隨著騎兵的馬蹄聲,她不傻,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嗯。有刺客。”
安佩多嘴地補上那一句:“是那個綁架你的家夥。”說完,她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凍住了,希爾斯的眼神凶惡得像是要把她的皮活活剝下來!
“不要嚇她。”南瞥一眼希爾斯,“還有,跟我說實話。”
“是他。。”他非常吝嗇地吐出兩個字,然後嘴巴緊緊地抿起來,像個河蚌,一副你休想讓我再開口說話的架勢。
果然如她所料,靳羽沒有放棄龍蛋。南心下微沉,她沒有看到布魯克也沒有看到慕嘉莉,這麼說布萊德家的超級保鏢們正聯合安曼的騎士們圍剿他。那天他被魔法陣抽空了魔力,也不知道恢複了沒有,現在能在這麼多人的圍攻下逃離安曼嗎?
“你在擔心他。”
她看著窗外,沉默不語。
有些事情,並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擔心靳羽是不可避免的心情,至少在她僅有的17年記憶裏,這個人陪她走了12年。那個懵懂而悸動的歲月,他們有著世界上最親密的牽絆,他們一起走過艱苦卓絕的魔藥學徒期,所有人都說她是諾加德家的童養媳。即便後來他們解除了契約,那種刻骨銘心的記憶與感動依然在她的腦海裏根深蒂固。
之於靳羽,總歸有著複雜的感情,或許是一種包含了世間所有感情的情義。
當他離開她的生活,她可以全心全意地祝福他過得美滿幸福,從此相安沉默,偶然想起來或許會覺得溫暖幸福。可是當他狼狽與痛苦地出現在她麵前,她沒有辦法讓自己無動於衷。
沉默代表默認,希爾斯別過頭不再看她。
沒有任何爭吵與爭執,可是安佩知道這兩個在鬧別扭了。她小心翼翼地換了個姿勢,不敢發出丁點兒聲音,生怕惹到了其中一個要倒大黴。這馬車軲轆軲轆地轉著,搖搖晃晃的,安佩趴在窗子上,看著窗外飛逝的繁華,眼裏陣陣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