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場陰謀的破敗,有關穆家的一些陳年舊事又被翻扯出來,熱搜詞條上的#凶手也姓穆 ,就足以引起一眾網友的大肆討論。

不過那是穆家,就算是這點家醜也不容外人置喙,真正知道內情的人一概閉口不提,剩下的不過是無關痛癢的猜測。

穆父不想要老一輩的糾葛影響到穆詢他們,可先壞了規矩的是穆輝,還險些傷了施佑,穆父知道自己兒子把這個男兒媳放心尖兒上,拗不過他,隨他上了車。

隔著玻璃,裏麵的人頹廢坐著,不住地咳,麵色憋得紫紅,嘴唇卻泛著不健康的白。

“肺癌,晚期了,”穆父遠遠往裏瞧了一眼,歎息似的說:“保外就醫之前,他自己都不知道。”

穆詢踏步走進去,盯住病床上昏黃的眼珠:“鬧到現在這個地步,至於麼?”

“嗬嗬嗬····鬧了這麼多年,手裏那點權勢錢財爭來搶去,早都習慣了不是麼?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以往的事他們小的不清楚,我還不清楚嗎?光明正大爭鬥就罷了,先越雷池的不是我吧。”穆父眯著眼睛道。

“叔,我還叫你一聲叔,你不該碰毒,更不該草菅人命。你爭的早都不是權勢錢財,你那是瘋了。”

“我瘋了??嗬嗬嗬嗬!!·······是啊,都瘋了!!!龍虎相鬥這麼些年了,倒叫枕邊人坑害了!她們瞞我的病,怕我不把遺產分給他們!還不都是為了錢!我的命不是命嗎!咳咳咳咳咳·······敗了就是敗了吧,下輩子再···咳咳咳”

穆詢擰著眉毛聽不下去他這些胡話,直道:“誰的命都是命。”

轉頭走了。

回去路上,穆父道:“你···施佑那個萬荒秀,快開始了吧?”

“是,就後天。怎麼?”

“等他結束那邊工作,接來家裏吃飯,你媽盼著呢。”

“好嘞。”穆詢點點頭,下了車,“那我先走了爸。”

穆父擺擺手。

穆詢卻沒著急回酒店,搜羅了附近有名的甜品店,回來時車上多了個藍莓蛋糕。

自生日那晚之後,穆詢總覺得施佑更容易害羞了,這個蛋糕····得發揮點兒別的作用。

於是穆總等啊等,等得自己工作都處理完了,等得不得不把蛋糕放進冰箱了,也沒等來人。

正要出門去找人,剛要碰到門把手,敲門聲先響了。

“怎麼··開這麼快。”

穆詢笑笑:“我正要出去找你。”

“工作區域你進不去。可以發消息啊,出什麼事了?”施佑將外套掛起來。

“太想你算出大事了嗎。”

穆詢邊說邊盯住他的耳朵,早有預料般地瞧著那裏慢慢變紅。

心說還是說的少,怎麼還沒脫敏。

“不算。”聲音有點負氣。

穆詢沒再說話,去冰箱把蛋糕端來。

施佑看著他。

“傍晚買的,要吃嗎?”

施佑點點頭。“嗯”

“不要嗯,說想吃。好不好?”穆詢遞勺子的動作停住,語氣甚至帶著虔誠的懇求。

這樣的姿態讓施佑自然起來,他歪歪頭看穆詢:“好啊,我要吃。”

穆詢滿意了,把勺子分給他,蛋糕不大,他並沒切,就這樣分著吃。”

“不是都到收尾階段了嗎,怎麼今天還這麼晚。”

施佑一想就來氣,“都怪衛故,他出去鬼混約會了吧,他的那份質檢任務全落給我了。”

說罷還戳戳藍莓。

“是,季銘來了。”

施佑似又想起點什麼,抬頭問他:“是不是也有你的份兒?衛故還讓我謝謝你。”

“呃嗯,我····”

穆詢含糊著,但接著靈機一動,索性將計就計。

“是,也怪我,要不你也說句都怪我吧,讓我舒坦點。”

施佑從沒聽過這種要求,但一時想不到別的話,皺著鼻子道

“對啊,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