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麵上的波紋突然蕩漾，天鵝閃著白色的羽毛，伸長脖子，以一種幾乎垂直的角度衝向水麵。坑裏的鯉魚也不服輸，從水中閃耀著金色的鱗片，仿佛一道閃電劃過寧靜的水麵。
天鵝扁扁的喙像利劍一樣刺向鯉魚，鯉魚敏捷的一甩尾巴，避開了天鵝的攻擊，在半空中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又重重地落到水麵上。
天鵝再次向鯉魚發起進攻，用翅膀拍打著水麵，濺起一片片碎花和泡沫。鯉魚機靈，在水中靈活地穿梭，時而躍出水麵，時而潛入水底，巧妙地躲著天鵝的進攻……
戰鬥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天鵝的每一次攻擊都更加凶猛，而鯉魚每一次躲避都更加靈巧，水花激蕩，兩個打得無休無止，濺起大片水花，石娃臉上都是水，身上衣服也打濕了，製止不可它們嗯，石娃大叫一聲，聲如洪鍾：“你們打什麼打，吵什麼吵？我來看你們打架的嗎？我來聽你們吵架的嗎？都給我安靜安靜。說說，你們為什麼要打架？你們兩個有什麼深仇大恨？一個雪白，一個通紅，看起來很好看，打起來就不好看了。你們要再打，再不聽話，我就要打你們了——”
終於，他的嗬斥讓兩個停了下來，一個沉到水底，一個浮在水麵上，卻還在嘀嘀咕咕。石娃又好氣又好笑。
龍山這個地方處處透著古怪。正在詫異水中魚會講話，哎呦，天上又飛嗯嗯1你好Oh來一隻天鵝，也會說話。兩個吵的沒完沒了，還打起來了，都是為了牡丹姑娘的。天鵝為什麼要維護牡丹姑娘？鯉魚為什麼要厭惡牡丹姑娘？
有人問，它們都指著對方：“你問他——”
石娃看向天鵝：“你從哪來的？”
“我從天上來的。”天鵝傲慢地反問，“你從哪來的？”
石娃以其鳥之道，還治鳥之身：“我從山下來的。”
“山下哪裏有人家？”
“天上哪裏有鳥窩？”
天鵝飛在天上，石娃蹲在坑邊，還要仰著脖子和它說話。趁這個機會，紅光一閃，一個鯉魚跳龍門，就想跳進龍池。天鵝一聲長嘯，翅膀一拍，將鯉魚又打進坑裏。
紅魚身上的光芒突然變得耀眼起來，它快速遊動，化作一道紅光，縮成一個小紅點，潛入小坑的底部。天鵝還是發現那個紅色的影子，趕緊一頭紮下去，石娃站起來，雙手一伸，將下降的天鵝托住，天鵝腦袋已經鑽進水麵，可是身子被托住，隻有把腦袋抬起，身子騰飛，甩一甩頭上的水珠，氣的破口大罵：“你這個壞蛋，大壞蛋——”
還從來沒有人罵過自己呢，石娃站起來朝它舉起拳頭：“我第一次見到你，又沒有傷害你，你為什麼罵我？”
“哪個叫你攔住，不要我抓那個妖怪？”
真是的，烏鴉嫌豬黑，自己不覺得，天鵝雖然白，但是能說話不也是妖怪嗎？石娃氣的笑起來了：“你們兩個有什麼深仇大恨呐？為什麼一見麵就要打架？”
“因為它罵我姐姐。壞蛋罵好蛋就是大壞蛋。”
“它什麼時候罵過你姐姐？你沒有來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提天鵝兩個字。”
“它不是罵天鵝，是罵牡丹，牡丹就是我姐姐，我是牡丹的妹妹。那個家夥罵我姐姐，我還能不和它拚命嗎？”
“什麼什麼？你是牡丹的妹妹？”石娃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人怎麼可能有一隻動物的妹妹呢？而且怎麼會說人話呢？這件事情也透著古怪，石娃撈起草網，裏麵有不少魚蝦呢，盡管不是很大，但是，煮熟了，自己把那些刺去掉，還是可以喂給牡丹吃的。
所以他就在龍池的邊上剖魚洗魚，正想了解牡丹的情況，先把這個天鵝的來龍去脈搞清楚。於是就問：“你是一隻鳥，她是一個人，你們怎麼就做了姐妹啊？”
天鵝看著石娃仔細地剖魚洗蝦，又佩服，又感動，又覺得新鮮。就把她的來曆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