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街鼓剛響,街上人還不算多。
兩兄弟匆匆奔走。
韓柏光想了想,還是先拐去金吾衛街使那兒提前說一聲。
他如今在街上開店鋪,自然是要和官府打好關係。
縣官不如現管,金吾衛左右街使正是負責街上安全的。
待他和人說了情況,又去縣衙報了案。
兄弟兩個才不緊不慢轉去了對麵包子鋪的後院。
“對麵今日開門了?”翠柳有些吃驚。
“是,不過今日是一個小娘子和小郎君在操持。”來人恭敬回稟,“隻是都臉生得緊。”
生人?
翠柳沒想到會有生人來開門。
“掌櫃,韓家兄弟來了。”
有人快步過來稟報,翠柳露出笑容,生人不生人有什麼打緊,韓家兄弟握在她手裏,就不可能翻出浪花。
低聲吩咐了,翠柳快步隱入暗處。
韓家兄弟被引進來,院子裏卻空無一人。
韓柏光暗道有詐,扯了弟弟就要離開。
“東家,你為何要如此逼迫春娘?我不願意同你作惡,你就綁我到翠柳姐姐鋪子,你到底要做什麼?!”
春娘是廚娘的名字,當初韓家兄弟看她被兄嫂欺辱,想給她一條生路,才雇了她做廚娘。
卻不料春娘柔弱,聽了兄嫂的安排要置他們兄弟於死地!
韓柏光冷笑,飛身過去按住春娘,韓昌樹從旁邊取了繩子抹布,把春娘捆了個結結實實。
不過為時已晚。
春娘出聲那一刻,外邊就有了甲胄碰撞的聲音。
“是何賊人?竟敢在京城如此放肆!”
嗬,韓柏光聽到外邊人的聲音,立刻明白沈婷的打算。
誣陷入獄?屈打成招?
逼迫章曉嵐付出巨大代價,才能接他們出獄。
或者,根本就不會放他們離開,隻想逼章曉嵐就範。
想清楚沈婷的盤算,韓柏光就下定決心。
絕不出門,留在院子裏才有一線生機!
“大膽狂徒,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院外的人還在不停叫囂,韓柏光帶著弟弟端坐在院子裏一聲不發。
帶人堵門,很快就引來了周圍百姓的圍觀。
這條街上兩家包子鋪的爭鬥,他們早有耳聞,如今官府上門,難道是這家包子鋪的人犯了事?
“唉?官爺,這是怎麼回事?我好心給鋪子放一天假,你們怎麼堵著我們後門呢?”
翠柳頭發淩亂才擠進來。
“院裏不是你們的人?有人報案,說是院子裏有人綁了他們妹妹。”
領頭的氣勢威嚴,聲如洪鍾。
周圍百姓頓時炸了。
“有人綁架?”
“難道是知道這鋪子今日休息,特意找來的?”
“如今綁匪已經這麼大膽了?”
翠柳滿意地看著周圍百姓議論,心中暗笑,這下看那兩兄弟還怎麼逃?
像是想起什麼,翠柳突然捂著嘴大叫,“哎呀,昨日,對麵包子鋪的春娘說今日想借我這裏休息,我便把鑰匙給了她。”
“她昨日向我哭訴對麵包子鋪東家壓榨得太狠,我一時心軟就同意了,卻不想是害了她!”
隨即拿了帕子,捂臉痛哭起來。
“對麵包子鋪的廚娘在這兒?”
“難道是對麵東家找人綁了那春娘?”
“我今日見對麵包子鋪換了人,不會是原來的東家綁了春娘吧?”
群眾的聯想總是異常敏銳,翠柳不過是說了兩句,就有人幫她把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妹妹呀,你好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