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娜握住周湘寧的手腕,直接把她拉回都督府。
回了自己的院子,直接把她扔到地上。
周湘寧倒在地上,沉默不語。
身上的疼痛不算什麼,寧兒應該拿到那張紙條了。
如果安西都護府都不能帶她走,那就算她隨阿耶娜回了京城,她也不會放她走的。
今日阿耶娜已經發現她和岑寧兒聯係,隻能先謀活命。
但順著阿耶娜就能一帆風順?
不!
周湘寧很清楚,阿耶娜雖是月氏都督府的大娘子,但實際性格刁蠻,並不好伺候。
也就是上次她因為阿耶娜故意撒謊受傷,阿耶娜才對她萬般照顧。
一切都不過是愧疚。
就如裏坊裏有男人打太太,打過之後總是後悔萬分,下一次卻會打得更狠。
她得想個辦法離開。
“不說話?怎麼,還想著離開?”
阿耶娜小臉變得陰鬱,用馬鞭挑起周湘寧的下巴。
眼前的人小臉圓潤,雙眼明亮,唇紅齒白,隻怕是那些變態男人最喜歡的。
“周湘寧。”周湘寧心中大震,麵上努力不動聲色。
但阿耶娜從來不會叫她的全名,推說麻煩,現在突然叫她全名,語氣狠辣。
“你這張臉真是好看啊,你說,你這樣背主,我是該送你去外域的寨子裏,還是直接把你丟進蛇窟裏?”
周湘寧哪一個都不想去!
阿耶娜盯著周湘寧,想從她的臉上找出弱點。
周湘寧板著臉,隻盯著阿耶娜的眼睛。
兩人就那麼對峙,院子裏的奴仆全都閉眼垂首,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前車之鑒就是在這院裏被處決的,那人的哀嚎猶在耳邊,誰敢捋虎須?
“咚咚咚。”有人輕輕敲院門。
“大娘子,夫人說有貴客到,還請大娘子到前院陪同。”
是夫人身邊的貼身侍女,周湘寧一聽聲音就知道,但始終保持著麵無表情。
這個時候輸了,就不隻是一頓毒打,性命定會丟掉!
阿耶娜突然笑出來,“逗你玩兒的,快快快,幫我把……”阿耶娜想了半天,看著周湘寧,“我該說你是叛徒,還是賤奴?”
“把她扔進柴房,不準給吃喝!”
阿耶娜收起笑容,院子裏的人才敢動彈。
人來人往終於打破那種窒息。
周湘寧被丟進柴房,兩扇門砰地關上,她才敢允許自己放鬆下來。
身上的疼不是假的,阿耶娜常年在邊疆,年齡又比她大。她甩那一下,此時全身酸痛,兩隻手腕也是青紫。
靠在牆壁上,周湘寧靜靜休息,休息好才能想出辦法。
“頭兒,情況不太妙啊。”有個大胡子對身邊的人說,“都督府的小娘子也太凶了,這周娘子在她手下,我都怕她活不到明天。”
大胡子也有自己的孩子,小東西整日淘得要命,婆娘整日抱怨,但要說那小東西禍害別人,那是從沒有的。
但柴房裏的小娘子多乖巧啊,要不是意外被繼母賣了,這會兒還是官家小姐呢。
哪裏會在這兒受那個蠻子公主的罪。
這夥人的頭目叫嶽剛,看到周湘寧的遭遇,他也不忍心。
但他們直接強搶,這個影響太大,他還是想借借安西都護府的名聲。
“去看看安西都護府怎麼說?如果他們能帶走這丫頭,那是最好了。
“是。”旁邊一個小個子飛快離開。
都督府前廳。
阿耶娜還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看到岑寧兒一行人,心裏就有了數。
還真是被她攀上高枝了。
心中憤懣,麵上不顯,故作驚訝,“原來是這位姐姐啊。”
都督夫人驚訝,“阿耶娜,你如何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