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今天開會我主要說三個事兒:第一,咱這地現在已經劃好了,咱初步先按一戶二畝地也就是兩棚來分,多的少的咱們再調整。舉個例子就是說像有材就自己一個人不想要那麼多的可以承包給有成來種,或者轉給村委會再由村委會重新分配。至於誰家是哪兩棚,咱抽簽決定。第二,咱差不多在地上凍前要把棚先搭好,清清跟她姑父去南方考察的時候,看見人家那邊的大棚都是鐵架子的,人在裏麵是能站起來的,不像咱這能把人腰給彎斷,所以咱們商量是不是也用鐵管子來搭這個架子?第三,清清給咱尋了個專業的會計來管賬,下午就能到。人家女娃吃住在有成家,村委會象征性地一個月給交五百塊夥食費,大家看怎麼樣?”林五爺說完底下的人議論紛紛,大夥兒都覺得這是好事兒。
“五爺,這聽著都是好事兒,就一個問題我沒想明白啊。你像這塊地我家原來就有二畝這正好,那我爸家有三畝的,現在給他二畝,剩下的一畝怎麼算?”說話的是林有亮家的二兒子林紅聲。
“你這夥腦子活泛,清清說這是分配問題,要另外開會細說,現在她的方案還要細化。簡單地說就是你爸多出來的地算入股,賣了錢地也有份。具體的等過兩天清清跟咱詳細說一說。”林五爺虛點著林紅聲道。
“您老早這麼說我媽不就不用在家叨咕了?我爸也能耳根子清靜清靜。我就說這麼明顯的問題五爺肯定想到了。”
“五叔,我也有問題,咱都是從公社化過來的,那一打鈴都上工了,一打鈴又下工了,誰幹得怎麼樣怎麼評斷?”說話的是銀杏,她家生了幾個女娃,嫁人的嫁人打工的打工,還有一個小的在讀書,現在就兩口子能幹活。
“這個問題我一開始就想到了,那時候是給公社幹活,有那磨洋工的,現在不一樣了,是給自己家幹呢,那賣多賣少都是自己的。咱們會按照往年標準跟褚教授那邊的評估做出一個一畝地的基本產量預算。後期按照這個標準給大家夥分紅,那產量高瓜型好的自然分的就多。咱不管你家出了幾個人幹了幾天活,隻要最後的結果。行了,這個問題後麵也會再細說。咱還是說回這個架子問題,咱如果覺得用鐵管子就要找人專門定做,你們誰有資源?”
“五叔,您老忘了,鎮上幹這個的高老板,他兒子是清清同學啊,清清考上大學那會兒我見他來喝過酒。”有人說道,林清清等的就是這句話。她不能自己提出來,人心難測,省得有人背後嘀咕說她把這麼多錢的事兒交給同學家,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呀,有明叔你不說我都沒想起來,是高伯伯兒子是我好朋友,這樣我一會兒就給他打電話問問情況,你們也找別家尋尋價啥的,咱明天再開會決定用哪家的,五爺你看怎麼樣?”林清清什麼時候都把五爺捧在前麵。
“不用尋了,你這娃辦事兒大家夥都放心。你去問就是,還有塑料,咱這邊農資店不知道有沒有那麼大的,也要一起去問問,沒有的話咱要早點想辦法。行了,都散了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後天還這個點開會。”林五爺是個人精,他給大家夥兒一天的時間讓他們去打聽。大夥三三兩兩出門去,都在討論剛五爺說的這些事情,有人想多種兩畝的,有人想去相約去尋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