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我真的站在到他麵前時,看到他麵目的表情,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開口說第一句話。
隻能哭的崩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說,“裴譽,對不起.....”
他卻冷冷一笑,瞳孔裏絕望過後的平靜,“現在你滿意了?人都死了,你和誰說對不起?我嗎?你對不起我什麼?你什麼都沒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兩條人命!裴含!你殺人了!你是給殺人犯!”
他說到激動之處,狠狠給了我一巴掌,我一個沒站住,往後倒退了幾步。
裴譽紅著眼眶像是瘋了一樣,狠狠揮拳對我而來,我嚇的腿一軟,裴譽一拳正好落在我身後的牆壁上。
我睜著呆滯的雙眼看到這一幕,裴譽想打我?
裴譽一拳砸在牆壁上,他嗬嗬笑了幾聲,笑聲像是在我心口插上了無數把刀子,“你知道陳榆有多麼想要這個孩子嗎?裴含你知道她多麼不容易嗎?她從小被她父親打到大,她為了母親能夠過上好的生活,自己一個人孤身一人在社會上闖蕩,你知道這一切嗎?她已經這麼慘了,為什麼你還讓她變成這樣,裴含,你從小的命就生的好,家裏人都把你寵上天,長大了,卻景家人接走,不用努力,就可以一步登天,你多麼的幸運,什麼都有了,為什麼她現在會的這慘,你知道?都是因為你!因為你你知道嗎?!”
他的眼淚一下就落在我臉上,我不知道自己的此時還能夠說什麼,隻感覺他的淚落在我臉上仿佛像是硫酸一樣燒起來。
裴譽說完,收回手看了地下的我一眼,麵目冰冷的要刺骨。
轉身便離開了。
他的背影最終從我視線離裏開了許久,我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說了那麼長一段話,我卻隻消化了四個字,我是殺人凶手。
我成了殺人凶手,隔壁的病房爆發出慘烈的哭聲,不知道這個時間段又是誰死了,醫院裏多少生死離別,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我為何覺得這一切離奇的讓自己都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真切切發生在我身上的。
我麻木著臉從地下爬了起來,腦海裏什麼都沒想,半夜在大街上晃蕩了一夜,手機緊緊揣住在手心中。
我想要幹嘛,最終停在一處海域,冰冷的水埋過腳環,我冷的嘶了一下,整個人往海水裏狠狠一甩。
沒有動,希望海水能夠狠狠打一個卷浪將我帶下去,我是殺人凶手,我要還債,我什麼都有了
我不能欠什麼都沒有的陳榆,這條命該還給她,不然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海水彌漫過鼻腔,我不敢前進太多,因為人在麵臨死亡的時候,明明心裏那麼想,卻始終不敢行動。
有鹹鹹海水沁過鼻子到喉嚨內,在這樣寂靜的深夜裏,隻聽見海水在嘩啦啦的響,卻始終等不到電視裏那種大卷浪席卷而來。
隻是時而淺,時而深,讓我感覺越來越冷,也越來越不想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