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禾聽到身後的聲響,又是哭,又是笑,嚇的景甜一個踉蹌,直接蹲在了地上,目光渙散。
她張開手,似乎是想要去抱住景甜,可景甜嚇的滿地亂爬,陳青禾臉上滿是失望,她自言自語道,“我隻是想抱抱你,這樣害怕我?你不記得你小時候了嗎?對我伸出手說,媽媽,要媽媽,景甜,我是你媽媽啊。”
她失望的目光一變,忽然狠狠將桌上的東西掃了一地,麵目猙獰看向地下的景甜道,“可你如今是怎樣對我的!這麼多年我在身邊養了一條狼!一條狼!景甜!我養了一條狼!一條會咬人的白眼狼!”
景甜坐在地下嚇的嚎啕大哭,她全身顫抖的特別厲害,仿佛此時的陳青禾像是野獸,脫去平時溫婉的表麵,所有的瘋狂脫穎而出。
隻是反複說著,“我也不想這樣的.........我是被逼無奈......不要怪我........”
她爬的亂舞章法,一個不小心爬到了躺在地下的景向榮身邊,碰到他屍體後,她嚇的失了聲。
陳青禾滿臉憐憫看著她現在倉皇失措的模樣,我以為這一切都該結束了,陳青禾卻在此時抬頭對著攝像頭說了一句,“秦墨,謝謝你,好好照顧她。”
她交代完這句後,轉身往打開的窗口一衝,樓下很快傳來一聲細碎的響聲,之後就是劃破天際的尖叫。
我已經沒有力氣在說什麼了。
當一切寂靜之後,韓秦墨才抱著虛軟的我說了一句,“會的,會照顧好她的。”
當警車鳴叫聲響起時,景氏亂成一團,景向榮的屍體被運了出去,外麵的記者一擁而進,坐在地上臉上呆滯的景甜被急著團團圍住,問的問題一個都是削尖腦袋想要問。
景甜抱著腦袋發出一聲尖叫,破著音跑了出去,她去哪兒了?
誰都不知道,隻是她一跑,身後的記者也跟著多門而出,隨著她跑了出去。
韓秦墨將屏幕一關,滿是黑暗。
我閉上眼,感覺自己臉上熱熱的,“這一切是你和陳青禾商量好的是嗎?”
他說,“是。”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你告訴我,她至少不會死啊。”
“阿含,人若對這個世界絕望,想要活下去,很難了。”
我蹲在地上狠狠哭了起來,反反複複說,“你要是告訴我!她就不會死!韓秦墨!她是我媽!她是我媽!你明不明白!”
他隻是在黑暗裏蹲下身,抱住了我,包容我所有的悲傷,語氣像是麵對一拂即散的空氣,道,“我明白,因為明白,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
之後的自己一直是恍恍惚惚,韓秦墨怎樣將我領出這裏的,下麵救護車是怎樣鳴叫,在我耳內形成了一層膜,等我到達那裏那裏的時候,地下隻剩下一灘血,還被蓋了一塊黑色的布。
抬頭望了一眼樓層,四十二層,她要多大勇氣才敢從那麼高的地方沒有任何猶豫跳下來。
不怕疼嗎?這該多疼。
周圍圍滿了許多的人,還有記者在下麵專門等的就是圍堵我們,我被圍成一個圈,四五十名保鏢努力將急著往外攬,韓秦墨始終站在我身後,他沒有說任何話。
我站在那一灘血麵前,眼淚流的一幹二淨,想著自己終於什麼都不剩了。
短短幾個小時,死了兩條人命,這場恩怨算是了了,了得幹幹淨淨。
韓秦墨說的對,這才是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