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笑思忖一下,又問:“那不是跟我們鬼宗的‘五鬼搬山’異術是異曲同工而已?”
修羅白煙又是一翻,嗤一聲道:“你們那所謂的什麼鬼宗,我沒聽說過,地府修家走的都是鬼修一道,人稱鬼道,你所說的鬼宗,想來也是源自這鬼道異術?不過所謂的五鬼搬山我倒是知道一些,不過是凡間俗人偷師地府鬼道中的一些皮毛所得,更是下下之品,比這移行大陣更是不及。”
司徒笑臉色尷尬,不再多說,再說下去,自己師傅鬼醫恐怕要被修羅作賤得一文不值,何苦自討沒趣。
兩人對話間,場中拍賣已經開始。
靈丹妙藥、煉器寶材、現成的法寶,甚至連一些異術秘笈居然也一一送上這賣場。
每次新品上台,修羅都會豎起耳朵,神識探下場中看看那件物件是否值得競拍,無奈場上的寶貝流水價似的上了一件又一件,這老魔頭一件都沒看上,對某些更是嗤之以鼻冷言相諷,認為這種東西那天寶地藏樓都能隆重其事拿來拍賣,簡直就是砸招牌。
又是一件寶物競出,龜老板再次上台,神色凝重道:“下麵是今天的壓軸寶貝,請各位留心了。”
說罷啪啪拍了兩掌,幾個健仆從後台架出一物,放在台上。
眾人定睛一看,被幾人架出的竟是一個年約五六歲的小童!
這幼童看起來摸樣很是頹敗,低著小腦袋,身上穿著一件寬大僧袍,顯得極不合身,卻不是光頭,紮了兩個朝天辮,頸中一副枷鎖,手腳套著鐐銬。
這枷鎖鐐銬也不知什麼質地,似玉非玉、似鐵非鐵,晶瑩剔透做工精致,上刻符文,但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一直漫不經心的修羅這次小眼一亮,目中精光暴射,死死盯住這幼童看了好一陣,低聲吐了六個字:“禁魂枷、邪靈童。”
孟知秋心中一動,想起那黑臉少女,趕緊向台上看去。
隻見那幼童皮膚蒼白,卻看不清麵目,瞧那模樣像是遭了不少罪,精神萎靡毫無生氣,半坐半臥在台上,也不吭聲,也不抬頭。
“傳說地府有聚陰穴,惡鬼戾氣集於其中,經千年造化,凝作人形邪物,靈識與生俱來,喜食人血,為地府至陰至邪之物,稱作邪靈童。”
龜老板伸手小心翼翼抓住那幼童頭上的朝天辮,向上一提,幼童的麵目便呈現在諸人麵前。
幼童長得很是惹人喜愛,粉嘟嘟一張臉,就是稍嫌白皙,最奇怪是一雙大眼,其中並無眼白,墨黑一片似兩泓不見底的深潭。
不知是不是龜老板把他抓疼了,這幼童忽然怒吼一聲,雙目由黑轉成赤紅,小嘴中露出兩隻寸長虎齒,臉上稚嫩之氣盡消,取而代之是一種讓人凜然的邪氣。
場中眾修家被他這麼一吼,禁不住都心頭發毛,莫名感到一陣寒意從脊骨往腦中衝去,盡皆駭然,幾個修為較低的修家更是忍不住往後退出幾步。
這時,幼童脖子上的枷鎖、手腳上的鐐銬白光忽現,光芒大盛,那些刻錄在上麵的符文頓時滲出紅色靈光。
這邪靈童似乎對這枷鎖和鐐銬很是忌憚,那枷鎖靈光閃動之下,他臉上閃過痛苦之色,原本赤紅的雙目又恢複墨黑色,那股邪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修羅轉頭向孟知秋道:“這邪靈童可是煉製邪門法器的至寶,你可有興趣?”
孟知秋看著那台上稚氣未脫的邪靈童,下意識搖頭道:“不行,這活脫脫一個人,你讓我煉製成法器,我是做不來,也不想做。”
修羅笑道:“你倒是瞎好心,其實你不買他,被別人買了去,也是殺掉煉製法器而已,終究還是要喪命的。邪靈童最有用的是嘴裏一雙虎齒,為全身邪氣所聚之處,殺邪靈童後,取虎齒,用其精血煉製後封入法寶,再經地府斬鬼峰上的雷火天劫,便成上品的邪門仙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