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十五萬——”半斤咬著牙說道。
半斤有些想不通,自己五年來苦心孤詣,辛苦的經營這段感情最終落成了債務的遊戲,半斤緊緊盯著劉夢雨那張陌生的臉。
“當然了,你以為區區十五萬就能換我女兒這五年的青春嗎?”中年婦女惡狠狠的盯著半斤。
劉夢雨低頭不語,彷徨無措,她還在想半斤手上的戒指,內心想如果半斤真的是門閥之子,又怎麼會這樣的窘迫和窮困——
“好,就算我欠你們的,”半斤轉頭看向劉夢雨,繼續說道:“劉夢雨,你別後悔!
“什麼時候給?說那麼多廢話,給我定個日子吧!”中年婦女步步緊逼,看見半斤這樣的態度,反而更加頤指氣使。
“一年之內,”半斤拳頭緊握,發出“嘎嘎”的聲音,臉部肌肉變的僵硬,從牙縫裏擠出:“一年之內,我給你——”
半斤盯著那張他曾經認為最美的臉,神情中寫滿了絕望和不甘,絕望是因為五年的愛情喂了狗,不甘是因為他沒想到人居然可以這樣無情。
“一年?耽誤這麼多年,這都23了,你還要一年?”中年婦女聲音提高,就像市場上討價還價的人。
半斤輕笑一聲,眼睛還是盯著劉夢雨:“就一年,不會多一天也不會少一天。”
“好——我告訴你半斤,在這期間,你不許再聯係夢雨,”中年婦女拍著巴掌吼著:“一言為定,這樣你也算是個男人!”
這才是中年婦女的目的,她認為半斤會繼續糾纏劉夢雨,所以她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讓半斤不再騷擾和阻礙她和她女兒的致富道路,在她看來,半斤一年內不可能湊夠十五萬。
“媽!咱們——”劉夢雨拉著中年婦女的衣服,怯懦的說道。
中年婦女看了一下劉夢雨厲聲說道:“我們走。”
說完,氣衝衝的離開了座位向著門口走去,路過服務員時說道:“那個小子結賬。”
……
窗外中年婦女回過頭拉著劉夢雨的手,恭敬的跟著一個看不清容貌、身著西裝的男人笑著,一同坐進了一輛奔馳車。
“請問,現在結賬嗎?”服務員走過來輕聲的問道。
半斤連忙收回望著窗外的目光,看著服務員問道:“噢——噢——結賬,多少錢?”
“五百八,先生!”服務員禮貌的說道,說完舉起托盤。
半斤聞言後渾身翻找著,最終隻翻出來五百塊錢,不經意間看向手上的戒指,這是他養父撿到他時,從包在他身上的包裹中發現的。
撿半斤的時候,他養父還是個流浪漢,靠著鄉鄰的救助和國家的五保戶保證金活著,但自從有了半斤後,這點錢就不是那麼夠用了。
半斤撫摸著手上的戒指,不管多難,他都沒有動過它的心思。
“請問衛生間在哪?”半斤抬頭看向服務員。
服務員伸手指向酒店的最裏麵,然後轉頭有些不屑的看了看半斤。
半斤點點頭,轉身去了衛生間——
結了賬以後,半斤離開飯店,秋日寒風肆虐的拍打在半斤的臉上,如同一群冰冷刺骨的針。
防盜褲衩裏最後的五百塊也沒了,心情更加的低落,讓某個部位也感到涼颼颼的秋風肆虐、侵襲,就像那倔強的小旋風想要卷起有些倔強的它——
“喵——”
“喵——”
街道旁的花叢中,響起了兩聲微弱的貓叫。
半斤撥開草叢,見一隻剛出生沒多久的小貓,眼睛仿佛還沒能睜開似的,搖頭晃腦的叫著。
“小貓,你也是沒人要了嗎?”半斤對著小貓說道。
“喵——”
“我帶你回家吧!”半斤伸手輕輕抱起那隻小貓咪,溫暖柔柔的觸感讓半斤仿佛沒那麼孤獨了。
可是半斤猛然想起,哪還有家呢,租的房子在半個月前退租了,本來想拿著那租房押金湊第一個月購房貸款的,當時習慣性的打進了劉夢雨的賬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