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遠在他鄉的蔣勁夫,猶如涸轍之鮒,苟延殘喘地望著莫名出現在自己房間裏的那個畫著熟悉玫瑰花圖案的巨型背包,心中既有一絲恐懼,又有一絲期待。他如墜雲霧般打開拉鏈上的密碼鎖,背包裏是整整齊齊的藥丸,有退燒的、消炎的、解毒的,還有一些他此刻急需補充體力的藥劑和高能量食物。“紫菱不知道從何處尋來這些,又是經曆了多少困難才送過來的。不過,無論如何,我都必須活著離開這裏。”蔣勁夫吞下對應的藥物,收拾好東西,開始轉移。
疫情爆發時,這已經是蔣勁夫第三次參加極限生存夏令營了。缺醫少藥、種族排斥、與隊友失去聯係,這些對他來說都如家常便飯。就連一向不看好他這個湊數隊員的羅斯夫人,都開始關注起他來。然而,蔣勁夫似乎有一種隱身的能力,明明是個英俊帥氣的小夥子,卻一眨眼就消失在人群中,仿佛一顆流星劃過夜空,瞬間泯滅。
汪紫菱得知楚廉結婚新娘不是姐姐的那天,天空恰似一片燃燒的火海,豔陽高照。
然而,當她回到別墅時,卻目睹了汪父滿臉厭棄地對著媽媽李淑娟發火。隻聽“嘣”的一聲,汪父看到汪紫菱後,便如一隻憤怒的雄獅,摔門而去。
“媽媽,怎麼了?”汪紫菱看著媽媽李淑娟強壓的怒火,緊握的拳頭。
“你姐姐和楚廉那孩子,恐怕是沒戲了。我讓你爸去楚家,他卻……”李淑娟的聲音哽咽著,仿佛被淚水淹沒。
汪紫菱對於楚廉結婚了但新娘不是姐姐一事,心中暗自竊喜。但看到母親那失落的表情,她急忙轉移話題:“姐姐才不喜歡楚廉呢。那個楚廉根本配不上我那優秀的姐姐。媽媽,你和爸爸當年是怎麼看上對方的啊?”
“沒什麼!年少時,總是期待著能有一場驚天動地的愛情,可長大後才明白,有些時候,愛情就像一層迷霧,蒙蔽了我們的雙眼。”李淑娟搖了搖頭,似乎想要將那些回憶從腦海中驅逐出去。
然而,汪展鵬的那句話卻如一把尖銳的匕首,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李淑娟,別以為我不知道隨心的事背後有你的影子,她什麼都不用做就能擁有我全部的愛,而你費盡心機又能得到什麼?”
“紫菱,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和你爸爸分開,你……”李淑娟輕聲問道,仿佛害怕驚擾了這個世界。
“媽,您終於想通了嗎?”汪紫菱早已知道父親出軌的事實,她和姐姐溝通過,都希望母親能夠擺脫這段不幸福的婚姻。
“紫菱。”李淑娟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兩個女兒態度如此一致,一個委婉勸離,一個卻巴不得他們分開。
“媽媽,您不快樂。既然如此,何不放下這一切呢?放下了,您就沒有這麼難過了。媽媽,請您也為自己著想一下吧!”汪紫菱輕聲勸解,試圖驅散母親心中的陰霾。李淑娟那麼疼愛她,作為女兒真的希望媽媽能好好的度過後半生。她和姐姐一直希望媽媽能夠開開心心的。
也許每個家庭在發生巨變的時候會下意識避開考生重要的日子,中考和高考。但是中考高考完後,該來的還是要來的。紮堆的老夫老妻在民政局排隊,掛號,不可調和的領了綠本子。
父親和母親那一輩子的糾纏,汪紫菱不能隨便下定論。但是父親和母親結婚之後,不算是好丈夫,但算得上是位好父親。很快,在大舅舅家大表哥的幫助下,汪展鵬和李淑娟和平離婚。時間居然是他們的金婚紀念日,不得不說也是有些諷刺的意味。
再一次,在同一個地方,汪紫菱送走了出國散心的媽媽李淑娟。看著眼前中鏡子裏的自己,滿臉膠原蛋眉清目秀,放下厚厚的劉海,帶上粗框平光眼鏡,汪紫菱又變成了學校裏毫不起眼的普通女高中生。
坐著家裏的車,汪紫菱到了與林蕭她們約定的聚會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