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考前兩三天開始,睡前的這段時間成了一個“噩夢”。不像過去,即便有值班老師,也擋不住我們臥談的熱情。我們很默契的不再發表什麼睡前演說,隻是凝固的空氣中,不能阻擋的,是一宿舍煩躁中的翻身和隱約的歎息聲。
我自認為是比較放得開的人,卻也不免心生煩躁,說不上緊張還是什麼,大概有種什麼東西掛在心頭的梗塞吧。入眠變成了一件頗為迫切的事情,現實卻是,欲速則不達。六月的天氣還不算很熱,尤其近幾天還不時有些小雨,隻是這種由內而外的火氣,卻是怎麼也排遣不掉的。
我記不清每次是怎麼迷迷糊糊中睡去的,隻覺得似乎睡得很晚很晚,以致於每次早晨起床的精神狀態都不怎麼好。
到了校醫院,把這些情況跟那個值班的大夫大體描述了一下,那個大夫笑了,笑的很隨和,盡管看不出什麼幸災樂禍,總覺得心下不怎麼舒服。那個大夫說,這種情況好多同學都遇到了,也算不上毛病,考前神經緊張麼,如果特別嚴重的話,可以去醫院看看,這裏沒什麼好辦法。
我問她有沒有什麼促進睡眠的藥,像催眠藥什麼的。
她又笑了,說那些都屬於管製藥,這裏沒有。
然後我又發愁了,長歎了一口氣,打算離開。
這時候她又說話了,你的情況不怎麼嚴重,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吃點感冒藥試試,比如說感康什麼的。
我反問,吃了感冒藥不會頭痛麼。
她居然又一次笑了,笑的似乎還很甜。她告訴我說,感冒藥是治頭痛的,怎麼會引起頭痛。
拿了幾片感康,我悻悻的出了校醫院。
晚自習還是要的,我又回到了食堂。
食堂裏已經好多人了,我走到幾個關係較好的同學那裏搭話,夠刻苦的啊,咋地啊,非北大清華不上啊。
他張嘴就說了,滾你丫的,數學已經掛了,後麵再不努力點,就可以直接死了。說完就繼續看書了。
感覺他有些反常,但轉念想想,在高考這麼重一座大山的壓力下,誰又能不反常一點呢。
坐回了位子,想想自己數學發揮的也不怎麼樣,我也悶下頭去,複習明天的科目。
晚上回到宿舍,大家基本沒什麼話說,有一個舍友想提起今天的數學考試這個話題,馬上就被大家打壓下去了,大抵沒有幾個人想談論這些,尤其,這些隻會讓一個舒服的睡眠變成奢望。
吃了藥,我也安穩的躺下了,睡前還是有些一如既往的煩躁,不知道是不是心裏的作用,我覺得似乎睡著的比前兩天早些,睡眠質量似乎也好了些,早晨起來的時候,似乎覺得精神狀態還不錯。
睡得好些了,心情也就好了些,早晨起得不怎麼早,洗漱了之後去食堂吃點東西,再複習一會兒。
這天的考試科目是英語和理綜,先後順序我記不清了,隻記得考試的過程大抵還是順利的,尤其理綜,感覺題目做著還算比較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