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冥在黑暗中,下意識地揚過一抹溫笑,“煙兒,你還是上馬車來,你一個女兒家本就不該跟著我們去受苦,現在你若守在國師府中,縮在被窩裏該是件美好事呀!你這脾氣得改改了,不能老是如此倔。”
本來流月冥並不打算將煙兒帶出來,而且她此次前去潭州是為了替百姓治雪難,而非遊玩。這一路上,險難重重,真怕煙兒有個什麼不測。
但煙兒硬是說要來照顧自己,在一翻纏功下,流月冥無奈應允。
這一路上行來,流月冥多次讓她上馬車同自己一起,不然她死活不肯,說什麼尊卑有別,讓人看了去不好。
“國師,這要讓看了去,毀了您的名聲!”煙兒聲音有些弱小了起來。
而原地搭營的眾騎兵時不時的偷偷往馬車方向瞟來,偶爾還有人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對於他們來說,流月冥就是一個大男人,人家一個小姑娘家都能一路冒風雪行來,而流月冥一個大男人竟像個易碎的小女人躲在馬車中。
難怪這些人看向馬車的眼神都非常的怪異,甚至是有些人明目張膽出了聲低咕,被藍晉一記冷眼掃過去,這才收了勢。
他們看不起國師不要緊,但就是不能做得如此明目張膽。
藍晉選了一塊地紮了營,快步走向馬車,煙兒的聲音下意識地收了回去。
“煙兒,營已紮好,國師便由我來守。”藍晉說完就抱著佩劍坐在馬車上,靠著簾幕邊拉了拉帽做了點抵擋風雪,眼神中乏著冷意。
煙兒見此,也點點頭,這是他們五天以為第一次露營過夜,而且還是這樣的野外,多少有些擔擾,但見藍晉如此近身守著國師,也放心地點點頭,向著營棚走去。
騎兵們未入營帳,眼還不離馬車方向,見藍晉親自守在風雪中,風雪中小小的議論聲傳來。
無非就是說這個國師嬌貴,比女人還麻煩之類的。
相比之下,這些男人看向煙兒的眼神便沒有那樣子,隱隱間還有些佩服她一個女子竟如此的堅強。
藍晉直接閉上,不理會那些人的眼神與議論聲,他怕自己一個控製不住殺起人來。
“藍晉,你不必守著,我沒有你們想像中的那般嬌貴。”流月冥的聲音有些悶悶地傳出。
藍晉睜了睜眼,又閉了回去,沉聲道:“不必理會那些人的話。”
嬌貴二字是他們給流月冥的,藍晉當然會誤會流月冥真的會在意這些。
流月冥沒好氣是道:“誰理會他們了,是你們兩個總是太小看你們的國師大人了!你這樣,我不放心,萬一明日病了,這行程豈不是又得耽誤了?你快些走。”
從流月冥來到這個世界起,除了腦子好用一些外,其餘的,這貼身伺候的兩人還真的沒有看出有什麼地方顯得強悍一點的。
就連對人都是完全沒有脾氣的,任人如何激得都不會發脾氣。
所以,藍晉和煙兒才會下意識地將她保護得過份。
而這一點也讓流月冥分外的哭笑不得,“此次我瞞著所有人,偷偷前去潭州處理雪難一事,本就不打算帶上你倆,若是不想被趕回去,還是乖乖的聽話,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這……”
流月冥的聲音嘎然而止。
藍晉臉色同是一變,驀然跳下馬車,而正在紮營帳的騎兵本就盯著藍晉,見他如臨大敵的動作,統一有絮地放下手中的活兒,撈起武器,警惕地側著耳,聽著嗚嗚風雪中的異樣。
凝重,緊繃,沉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