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狼剛至,未得看清,突地,就在山岰中,白雪轟隆隆而下。
就在他們剛剛建蓬之地,已然被大塊的雪崩給實實堵了去,見到如此瞬變之事,人人麵色驟然而變。
若剛剛他們再多呆一會兒,如此一來,這雪埋的便是他們等。
想到此,一陣後怕。
然,撐著油紙傘的那位,望著如哄然而下的雪崩,由衷而笑。
諸眾望著流月冥溫笑返回原地,從容地從煙兒手中拿過大襖。
“今夜看來是不能在此地駐住,還是盡快前往潭洲。”流月冥說完,跨馬而上。
眾人領會下來。
煙兒愣愣地看著流月冥從自己手中搶走大襖,有些不知所措,剛剛還在擔擾著自己會被大雪狼吃掉,如今安然無恙,無所傷亡,彼令人恍惚。
“再不走,等那雪狼通過雪崩之地,便就是我等葬身之時。”
幽幽清聲從雪中傳來,諸眾驟然回了神,連連打了馬兒跟上流月冥的步伐。
流月冥眯著雙目,拉起風帽,就這麼在馬上睡了過去。
皇城。
燕王府。
一屬下正報著某人的去路。
慵懶躺於榻中俊美男子,英眉一挑。掃了眼幾上的卷書,無聲扯唇。
冷然道來:“這的確像是流月冥的作風,去路令我等如今才知。流月冥,終是我燕傾小看於你。”
跪於冰涼地麵的錦衣人,聽聞燕傾自言,不敢抬目觀看。
燕傾側首,見此,抬了抬頭。
“你且退下,一路跟隨,旦有情況,令人稟之。”
“是。”
燕王手中權勢龐大,想要撐握流月冥的去路當真輕而易舉之事。
但這一次。
等流月冥離去數天,他們才得知她的去向。
他燕傾終是小看了流月冥。
想到此,燕傾冷冷挑眉起身。
正是此時,便有一大丫環盈盈進來,施了禮後才道:“稟王爺,公主前來尋您,您看是否要攔?”
那名大丫環偷偷抬目看了眼俊美無雙的攝政王一眼,然後又匆匆低眸,帶著怕意開口。
這讓燕王知曉自己盯著他,定然饒不了她。
“玉兒?”
燕傾聞言眉一挑,對這個公主,他也是極為頭疼,想著要不見,轉念又抬了抬手,冷聲道:“令她前來。”
“是。”大丫環退出數步,這才轉身離去。
燕傾順勢起身,行於窗前,望著外頭雪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噠噠噠……”
燕玉一進殿門,就直接跑進了裏內,一溜煙地來到燕傾的麵前。
她臉上有些憤然,“皇叔,您給玉兒作主,那,那月冥竟然消失了,也不讓玉兒得知。他怎可如此待玉兒,難道玉兒哪兒做錯了,令得他如此心生厭惡……”
燕玉公主一進來,不管燕傾的臉色是否好看,一開口就是一大串流月冥的不是。
燕傾臉色冷沉,俊逸的臉一轉過來。
燕玉嚇得噤了嘴。
燕傾冷冷地盯著燕玉,不言不語。
燕玉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但想到此次前來的目的,不由鼓起勇氣,對上燕傾的冷眸。
委屈地道:“十六叔,月冥他到底是去了哪?為何幾日都不曾見他上朝?”
這幾日玉公主天天在朝外等待著,冒著風雪起了一個大早,愣是沒有等到人。像燕玉這樣的金枝玉葉,本來這種事不屑做的,但是為了流月冥卻也是甘願的。
可是,不想這幾日竟讓她撲了個空,剛剛去了一趟國師府,這才得知,國師早就不知去向。
燕玉本就想尋燕離做主,但燕離國事彼忙,根本就沒法理會這些小事情,她這會兒才跑到燕傾的麵前告狀加了解。
“他非你的良人,往後不可如此,皇叔定然會給你尋一良人,再過一年,你便十七了,不可再如此不羞不恥的追著一男子跑。”
燕傾的聲音很冷,帶著一種不容拒絕之意。
燕玉一愣,這是她第一從燕傾的口中聽到這些話,難免有些反應不過來。
“十六叔,你在說什麼呀!你明知我喜歡的是月冥,為何還要讓玉兒嫁於他人?難道你想玉兒傷心至死不成?皇叔……你就行行好,告訴玉兒,月冥去了哪?”
燕傾依舊冷冷盯著她,拂開她的撒嬌動作。
“他人可,唯他不可。”
“為何?”燕玉咬咬唇,提高了些聲音。
燕傾冷冷瞟向她,“沒有為何,你若再追逐於他,往後便長居於宮中。”
燕玉徹底一愣。
她覺得她的十六叔越來越奇怪了,以往他從來不會這麼強硬的要求她,如今這又是為了那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