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趟回國，就是為了跟小張總敲定收購事宜，昨天我們在春山醫院本來談的好好的。結果吳院長很反對賣掉春山醫院，還因此和小張總起了一些衝突。結果吳院長心梗了。”
張之華微微皺眉。
“不過您放心，春山醫院的醫療資源沒問題，吳院長今早已經從ICU轉到了普通病房。不瞞您說，我今天去拜訪過吳院長了。他給我看了他入職時和張氏集團簽的合同，合同上有一點，如果沒有他的同意，甲方，也就是張氏集團不能擅自做主賣掉春山醫院。”
張之華思索了一番，點點頭：“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不是，醫院要賣是去年年底就定好的事。他早就知道，一直也沒反對，怎麼突然反對了？”
周止笑笑，看起來一無所知。
“你等等，我打個電話問問。”
秘書將張之華的手機給他遞過去，張之華打了個電話，“老吳啊，你不是前兩個月才做了手術嗎，怎麼又犯病了……”
張之華不著痕跡地走到稍遠的位置。
周止和薑昕很有眼見地沒有跟上去。
薑昕打趣他：“我還以為你不屑靠家裏呢。”
“我確實是不屑。”
語氣一本正經，認真得不能再認真。
“那你剛才……”
“你沒做過令自己不屑的事情嗎？”
“……”那可太多了，薑昕撐了個懶腰：“隻是，我原本以為你可以不用做這些。”
周止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他：“學長，你對我的誤解太深了。”
“你覺得張董親自出馬，這事能成嗎？”
周止沒說話，那頭張之華已經打完電話，望向周止的目光有幾分真誠的歉意。
“老吳這個人，就是太軸了。他把春山醫院當做孩子一般，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春山醫院和所有人的未來。我看你不如就按照他說的，在下周五的全院大會上使使勁。”
薑昕有些著急，還欲說些什麼，周止拉住他，隻微笑應下：“好。”
說罷，當著張之華的麵，給吳院長打了個電話，“吳院長，我答應你的提議。”
薑昕在一旁根本攔不住。
“你為什麼要答應吳院長？張董跟吳院長是有交情的，吳院長現在又生著病，張董抹不開麵子，我們大可以繼續給小張總施壓，他是個滾刀肉，就讓他去磨。”
出了電梯，停車場並無旁人，薑昕一股腦把心裏話全說出來了，不吐不快。
“張董已經說了，讓我考慮全院大會。我如果不當著他的麵，把這件事應承下來，那我就是不給張董麵子。若是得罪了他，你覺得這事兒還怎麼辦？”
“那……你……”
“我是誰的兒子也不好使。”
“那合著咱倆忙活一下午，反倒成全了吳院長。原本可以不用答應他的，現在這個全院大會，是繞不開了。”
“不是我們成全了人家，是人家自己成全了自己。”
薑昕愣住，隨即恍然大悟，“吳院長那人看起來挺和善的，沒想到這麼狡猾。”
周止走到那輛米色的甲殼蟲麵前停下：“這事兒你別管了，我來弄。”
薑昕歎了口氣，又問：“你周末什麼安排？”
周止想起母親提過的爺爺七十大壽，頓覺頭疼。
“什麼事比春山醫院還棘手？”
“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