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他們意外的是,人家還真就全部應下了。
被人占了便宜,還要替輕薄他的人攬罪。
不光尤氏覺得這個青年真不錯,陳定水也滿意了。
都笑著點頭。
就聽沈穎繼續道:
“在下既無婚約在身,也從未娶妻,今年二十有六,在衙門攬了個差事。
若是姑娘願意…”
“什麼差事啊?”陳定水問,既然都要當他女婿了,可不得問清楚一點。
“縣令。”
“哦,縣令啊。啊?縣令?”
陳定水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他不敢置信的問:“你去衙門找了個縣令的差事?”
有那麼一瞬間,陳定水寧願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問題。
沈穎貼心解釋:“不是我自己找的,我本是上任科舉,皇上欽點的探花郎,丞相有意招我為婿,我拒絕了,被雪藏一年多,去年冬天才被下放至本縣任職。”
“那我們,是不是得給縣令大人行禮?”
尤氏抱著孩子,苦哈哈的看著陳定水,不知該不該跪。
按理說,民見官得跪。
可現在這情景,怕不是星河公子要跟他們提親。
他們是長輩,哪有嶽父大人跪女婿的。
丈母娘跪女婿也不成體統啊!
“陳叔,陳嬸兒,今日我以晚輩身份拜見,要行禮也該我行禮才是。實不相瞞,我早已心悅陳瀟,如今既然壞了她名聲,我願意娶她為妻,一生一世一雙人。”
“等等!我…沈穎!你別太離譜!”
陳瀟見沈穎越說越離譜,連忙開口阻止。
沈穎聞言,臉上閃過受傷。
眉眼和唇角耷拉下去。
跟被人澆了涼水一樣。
整個人兒瞬間變得蔫兒吧唧的。
“瀟兒可是不喜歡我?可若是不喜歡我,為何要…”
“哎,這孩子害羞呢!她喜歡,她哪兒能不喜歡!”
尤氏和陳定水見公子有意,陳瀟無情。
忙掐了閨女胳膊一把,讓她好好說話。
陳瀟震驚。
從小到大,她娘從沒打過她!
上次擰她耳朵的不算。
現在,為了沈穎,她娘竟然擰她!
到底她是親生的,還是沈穎是親生的!
雖然認真算起來,她是穿越者,也不算是親生的…
她揉著胳膊,眼神四處亂瞟:“把那倆丫頭讓給我,今日之事,我就原諒你!”
“讓我買了送給你吧!”
“不必,我日後還要還給金嬸子的,買她們不過是權宜之計。”
“你不怪我就好,你照顧女兒辛苦了,那我幫你們寫賣身契。”
“我再說一遍,那是我女兒。”
“也是我女兒啊,你還記得我給她起名字時說的話嗎?
瑤光乃北鬥七星勺柄第一子,亦是星河之子,象征著希望。”
“你!”
陳瀟氣的朝他齜牙咧嘴。
她那時候又不知道他叫星河!
“行了行了,這個話題以後再說,咱們快去寫契書,再磨蹭下去天就黑了。”
幾人商議妥當。
打開門出來,沈穎又恢複成了清冷書生的模樣。
淡漠道:“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陳姑娘想要,那我也不便搶奪。
我就不買了。”
“啊…這…別啊!”
大強爹看著到嘴的銀子飛走了,坐地上就要哭。
陳瀟扯著嗓子吼他:
“七兩銀子!到底還賣不賣!
賣的話現在就回去寫契書!
不賣快走!”
“賣!賣!”
馬大強和他爹可不敢再鬧了。
再鬧下去天都要黑了。
一行人又去馬大強家,讓沈穎就著村長留下來的筆墨紙硯寫了賣身契。
陳瀟看了看,沒有問題,簽字畫押,給了馬大強銀子。
金氏安慰馬小花和馬小草去陳家要聽話,要多幹活。
兩個小姑娘也知道去伺候陳瀟已經是她們最好的歸宿了,乖巧的點頭。給親爹親娘磕了個頭。
又給陳定水,尤氏,陳瀟一家人磕了個頭。
起來去驢車旁邊等著。
她們不當下人的時候,都沒坐過驢車。
現在當丫環,成了奴籍,低人一等,驢車自然更坐不得了。
隻等著陳家人駕著驢車出發,她們就跟上。
兮意冰寒可沒那麼多想法,利索的坐上驢車,拍了拍身旁的空地,喊小花小草快上來。
小花小草想著剛才那些人都喊沈穎公子。
也學著喊:“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四公子。”
陳兮幾個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說:“別…別…就叫哥吧,叫公子什麼的,怪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