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程掌門、何堂主及孟長老其中一人,但至於到底是誰,終究因為條件不足,再也無法查明。”林俊軒雙手抱頭拚命搖了幾下,說:“我想到頭都暈了,就是想不到……呀,頭好痛……我不想再查了,大家這就請回吧。”
於秋平意外萬分,忙說:“那難道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點蒼派弟子也趕緊說:“是啊,怎麼可以就這麼算了?”
林俊軒說:“罷了罷了,再查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今日就到這裏吧,有什麼明天再說。大家請回吧。”
於是,武陵派眾弟子、雲龍子、程邕等人便一一離去。於秋平又急又怒,狠狠地罵道:“俊軒,你到底是幹什麼了?”林俊軒扒在桌子上,背對著他,說:“於掌門,別再說了,明天請早。”於秋平惱怒不已,罵了一句“不知所謂”,便疾風般衝了出去。
林俊軒把房門關上,然後對點蒼弟子說:“各位師兄弟,大家先別走,我有話要說。”
段國容一直都沒吭聲,這時見其他門派的人都走了,便發火說:“林俊軒你這個臭家夥,是你害死陳師弟的!”楊複興從床上跳下來,怒道:“你這個混人,又說自己有辦法找出凶手,結果呢?”
林俊軒聽到門外已無動靜,便說:“你們別著急,其實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楊複興和段國容對望一眼,然後同時冷笑了一聲,說:“你知道凶手是誰?別吹牛了!”
“我的確知道,凶手就是——”
楊複興插嘴說:“別告訴我凶手是於掌門啊!”林俊軒說:“當然不是,凶手是雲龍子!”
眾弟子無不意外萬分,說道:“你剛才不是說他不會是凶手嗎?”
“我是故意這麼說的,後來見到他那神采飛揚的樣子,我就更肯定是他了。”
楊複興和段國容見他說得這麼認真,倒也不敢懷疑,說:“那你說說看,為什麼凶手會是他?”
“先前我聽他們五人的對話,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後想了又想,才終於想到,原來不對勁的地方就是雲龍子那句話。”
“是哪句話?”
“剛來到的時候,於掌門說過可能是雲龍子故弄玄虛,特意嫁禍別人,而雲龍子當時卻板著臉孔說:‘我可以故弄玄虛,你就不可以故弄玄虛嗎?別忘了,我們有嫌疑,你也一樣有嫌疑。’”
“當時他的確是這麼說的,但這又有什麼不妥?”
“嗬嗬,大大的不妥。雲龍子他自己有嫌疑,怎麼就知道於掌門也一定有嫌疑了?”
楊複興不以為然,說:“先前你們不是說客棧裏隻有他們五人有能力辦到嗎,他說這話,正是合情合理吧?”
“這句話如果是出自我的口,當然合理,但如果從他口中說出來,那就大大的不合理了。”
楊複興、段國容見林俊軒說話總是講一半又不講不半,心裏很不耐煩,說道:“怎麼又停下來了,繼續說呀,整天賣關子,到底煩是不煩?”
“我怕說得太快,你們的腦子轉不過來。”林俊軒輕輕一笑,繼續說:“雖然隻有這五個人有能力辦到,但如果於掌門整晚都跟我一起,或者整晚都跟其他人一起,半步也沒離開過,那你們說,他還會有嫌疑嗎?”
楊複興、段國容異口同聲說:“自然沒有啦。”
“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麼雲龍子一開口便敢說於掌門也有嫌疑?”
楊複興不由自主地點點頭,說:“對呀,他又不知於掌門的去向,怎麼一來到便說於掌門也有嫌疑了?”段國容想了一下,說:“事發前後,他不是見過於掌門向你房間走去嗎?所以他說於掌門也有嫌疑,也不足為奇吧?”楊複興“哦”了一聲,說:“對呀,因為那時見過於掌門,所以便說他也有嫌疑了。”
林俊軒露出自信的笑容,說:“你們說得對呀,因為案發前後見過於掌門,所以就說於掌門有嫌疑,但是,他怎麼知道那時就是事發前後了?那時我還沒有告訴他們案發時間呀!”
所有人不禁一愣,隨即恍然大悟,但個個張大嘴巴,卻說不出話來。林俊軒見到眾人的表情,更加自信了,說道:“原因隻有一個——雲龍子就是凶手!”
林俊軒見還是沒人吭聲,又說:“另外還有一點,也可以肯定他是凶手的。”
楊複興這時已經完全相信林俊軒的話,忙問:“是什麼?”
“就是那顆珠子和暗器。”
“這又是怎麼說?”
“我們先假設凶手不是雲龍子,而是其餘四人,那麼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凶手見到我之後,起了殺機,剛巧他撿了雲龍子的珠子,於是計上心來,找機會又偷了武陵派弟子的兩支袖箭,然後來到我房外射殺我,再嫁禍給雲龍子。但如果是這樣,凶手所做的事就很莫名其妙了,他既然想嫁禍給雲龍子,怎麼還要去偷武陵派的暗器呢?他直接偷昆侖派的暗器,不是更好更合情合理,更容易嫁禍於雲龍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