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老舊照片,再加跟爺爺一頓問,傅墨衍終於確定,木木老頭說的是真的。
“那個...爺爺...”
看向傅周氏,“奶奶,爺爺的心髒病藥在身邊嗎?”
老夫妻倆一聽這話,心都提起來了。傅周氏,“怎麼了大孫子,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是不是咱們的家庭醫生陸醫生說了什麼?是不是...你爺爺不好了?”
說著已經捂眼睛開哭了。
把霸總整不會了。
這個生意場上殺伐果決,唇槍舌劍的男人,竟然失語。
到底要如何解釋才好呢。
最後,想到宋耘瑤還在等著他拯救,他一咬牙實話實說了。就把昨晚木木的話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當然,關於穿書的部分沒說。
就說祖宗木木生前喜歡修道,求長生不老;死後喜歡看書,想他們助他到圖書館中呆著...
到底是黃土埋半截的人,聽了後,雖然激動,倒沒什麼接受不了的。
傅震庭感慨,“唉,我十歲的時候,爺爺就離家出走了。留下我奶奶帶著一個比我大幾歲的叔叔,孤兒寡母的。這人啊,真是不負責。”
完了後,老頭開始講傅家的發家史了。說自己的爹,也就是傅墨衍的太爺爺身為長子,如何用單薄的肩膀挑起整個家的重擔什麼的。為了養家糊口,碼頭扛過大麻袋;街上拉過黃包車;還倒賣過大煙啥的...
傅墨衍失笑。
真是人老了,跟小孩似的。
等伺候傅震庭午睡後,才走。
傍晚,他聽爺爺的吩咐,直接把木木老頭拉到傅家老宅。
老頭全身包在黑袍子中,隻露出幹瘦的手,和一雙過分精明的眼睛,“傅小子,這就是咱們老宅啦?這麼宏偉了嗎?我記得隻是個四合院的一間啊。”
傅墨衍笑笑,“早被咱們買下來了。還不止,您看這周圍,一連氣好幾個四合院都被咱們買下了。那個,紅色的小洋樓,是我爸媽住的。因為我媽小時候生活在國外,喜歡這種風格。那邊,我二叔家。還有,那麵灰色的徽派建築,是我三叔跟姑姑他們...”
木木老頭這個羨慕哦,“好,好啊!”
想哭,但一雙眼睛就跟上了鏽似的,一滴眼淚流不出。
很快,邁巴赫緩緩駛來。
傅震庭夫婦,黑管家,以及十幾個下人,全部低頭垂手而立。
見車停穩,傅震庭拄著拐杖上前,給打開車門...
我去!
黑管家以及下人們,隻聽說今晚有貴客。但不知道是何等貴客。
黑管家六十歲了,一直在這裏當傭人。可以說對傅家熟悉的,就跟自家一樣。很少見到傅震庭老爺子,對誰這麼恭敬呢。
傅周氏緊張的捋捋頭發,心裏嘰歪:好容易熬死了公婆,誰想,又來個根上的。哎呦喂,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呦。就不能讓我消停幾年嗎?我也沒幾天活頭了。
心裏這麼想,還是穿著得體的旗袍上前,跟丈夫一起恭候這位老祖宗。
唉呀媽呀,等看到裏麵出來的人時,老太太瞬間覺得自己又行了。跟這位眼睛像猩猩,雙手像樹枝,一走直掉渣的比,她年輕,體壯,簡直可謂是健步如飛了。
雙方一番寒暄。
好在,木木說話除了喘,倒沒什麼怪異聲音。
倆人扶著木木進了金碧輝煌的大廳。木木老頭嚇得直捂眼睛,“哎我說,庭小砸,咱們傅家窮苦出身,這勤儉持家是刻在骨子裏的。你可不能才過幾天好日子,就將苦難的曆史忘了啊!想當年你父親多點了一點洋蠟燭,可沒少挨我收拾...”
傅墨衍覺得耳朵嗡嗡的。
去偷瞄爺爺傅震庭,果然見老人家滿臉黑線的當起乖乖子孫後代來。
他就有種...
難以言說的幸災樂禍。
傅震庭的確難熬。多少年沒人教訓他了,但這是祖宗啊,他不能反抗。再說了,隻有對方多說話多嘮嗑,多提舊事,他才能用十歲不多的記憶關聯出,這位到底是不是他爺爺。